“扫把星!看见你就来气。”来旺一脚将凑到身边过来的来福踢到了一边。好容易赚到了去广东的路费钱,对于来旺这个绝对的月光族来说,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下一次攒满路费,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更为严重的是,这几天,只要来旺出门,便会现村里几个长舌妇总是要在背后指指点点。
“哼唧!”来福呜咽了一声,便跑到一边,它似乎明白来旺的气还没有消。
来旺没有理会那略微有些可怜兮兮的来福,将一件棉子夹衣披在身上便阔步往外走去。天气已经开始变冷。早几天的在寡妇清家里看到的天气预报中,临近的地区已经开始下雪了。
赵家屯的土路似乎被冻得有些硬,走在上面的时候,总是会出很清脆的声响,仿佛冰块在嘴里嚼碎的声响一般。
寡妇清是村里最美的女人,村里结了婚没结婚的男人都喜欢找些师出无名的借口往寡妇清家走,以至于寡妇清家成为赵家屯最热门的是非地,赵家屯事件夫妻争吵事件,都是在这个地方点燃的。来旺也有事没事往她家里走,赖在人家家里,一直到榔梨县电视台显示出“谢谢收看!”时才依依不舍地回家。
寡妇清的男人叫赵来喜,以前可是个强人,不然也娶不到一渡水村最美丽的女人。虽然村里人,包括来旺在内,依然认为这是典型的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赵来喜家的楼房像寡妇清一样,在赵家屯特别的惹眼。就算放到现在,一渡水村也没有几栋民宅能够比得过。
赵来喜下广东打工的时候,干的钻风眼的活,工资比县里的干部还要高。干了几年之后,家里就建了大洋楼,据说请了城里人设计过。一渡水村后面的洋楼大多是仿照他们家的楼房修的。楼房修好了,很快就将寡妇清娶回了家。
但是来旺却听村里人说,来喜是不行的。所以,结婚好多年,寡妇清连个屁都没有生,倒是越来越美艳。村里的男人们都很是惋惜,可糟蹋了一块肥田。
寡妇清家的房子修建在离马路最近的小山坳上。来喜还没有病的时候,村里人都说来喜家的房子风水好、聚财。现在,来喜死了,村里人又都说,那个房基地要不得,当煞气。
来旺走家里走出来,原本就没有什么目标。走着走着,不知道为何竟然走到寡妇清家来了。
“来旺,今天出来,咋没带你家兄弟呢?”寡妇清的声音很甜美,跟电视里的美女主播一样,声音里似乎甜丝丝地,听得人耳朵有些痒。
来旺自然不会计较寡妇清的打趣,但并不意味着他会这么白白让她戏耍。
“不是你妹妹昨晚上叫唤得厉害,它昨晚上出去,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回来呢!”来旺嘿嘿笑道。
“那你咋不和你兄弟一起上呢?”寡妇清可不会就这么简单的认输。
“不是还有个姐姐放空了么?”来旺怪笑道。
“哎呦,真看出来,这些天花了几千块钱买桂花大婶的土鸡吃了,果然人变聪明了。”寡妇清一下子点了来旺的死穴。
来旺有些恼火了,“别跟我说这个,不然我跟你急。那事根本不关我的事。来福一天叼一只回来。我还以为他到山坳里捉了野鸡回来。”
“嘿嘿,家鸡跟野鸡你还分不出来?还不是以为偷偷吃了,人家拿不住把柄。活该。这回亏大了吧?”寡妇清有些幸灾乐祸,不过来旺也确实没有值得同情之处。
来旺讪讪的笑了笑,不再说话,直接往寡妇清家里走。
寡妇清家里坐了一桌打牌的,看到来旺走了进来,立即有人喊来旺去替角。
“来旺,你来得正好。我今天手气背得很。你来顶我一把。”说话的是张开全。
要是别人叫,说不定来旺直接一屁股坐上去,但是这个张开全可是个老滑头,赢了钱就想走人。来旺看了张开全一眼,笑了笑,“你问一下他们肯赊账么?”
桌上的人当然不愿意,“你个张开全,张公鸡,就只赢得输不得。今天又是赢了钱就想跑了。你要是这样,我们以后再也不跟你打了。反正你今天要是走了,我也不会跟来旺打的。来旺的钱都买桂花家的高价鸡了。哪里有钱打牌?赢了他的不等于赢了个数?来旺,你也是活该,平时叫你输一点给我们都不肯,结果全便宜桂花家了。那哪里是买鸡啊?估计桂花大婶卖春也卖不出那个价钱来!”赵三德将张开全一把拉住不放。
“三德,你说话也留点口德。这话要是让桂花婶听到了,你们家还想安生啊?”寡妇清走了进来,搬了跟凳子在一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