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上的大字标题看上去的确会让人吃惊不少耸人听闻:“英国海员在海上惨遭谋杀——十七具被机枪射杀的尸体已被发现。”
“是一艘越南渔船发现的这些尸体,”安全部长难过地读道,“他们中有一些人还只是孩子,只有十八岁。”
若尔迪克将军接着读下去:“这十七具尸体每具都被打得像筛子一样,而且所有人身上的伤口均出自同一型号机枪的子弹——中国米格战斗机装备的子弹。”
安全部长抬起头,看着m16的这位元老级参谋长,语调里充满讥讽地说道:“请继续说下去,参谋长,说啊。”
“我们认为现在已经出现了第二十三套acses的卫星装置,这套装备曾经被认为已经毁于美国空军的一次运输机爆炸事件。”
邦德觉得在这份报纸所报道的特大新闻的干扰下,泰纳已经失去了他的听众。泰纳说完自己的观点,大步跨到正在放映卡布塔在军火交易市场画面的第二个监控器屏幕前,抬手按动了一个电钮,画面立刻定格在了卡布塔手里拿着的红色匣子上。
“这就是刚才参谋长提到的,那套被认为已经损毁的acses卫星装置,”邦德的声音很大,他希望能借此吸引在座的每个人的注意。“只要拥有了这套装置,任何人都可以把一颗最普通的卫星伪装成一颗gps导航卫星,从而向他的目标发出假信号,让一艘轮船偏离航向就不再是一件难事了。”
若尔迪克将军对邦德的这种说法感到非常不屑,他轻蔑地看着这个新的插入者,“请问你是谁,先生?”“对不起,忘了做自我介绍了,我是白马,”邦德沉稳地回答,“你是黑色国王吧?别忘了,你还欠我一盘棋呢!”
“这是什么意思?”安全部长完全听不懂邦德在说什么。
“不用注意这个,部长先生,”m说,“参谋长,请继续。”
“经过调查发现,现在有一颗属于卡夫集团广播电视网的通信卫星覆盖在中国上空——这是一颗从来没有向外播发过信号的新闻通信卫星,但是巧合的是,恰恰就在出事的那天晚上,它曾经向外界发出过信号。”
“你的意思是说,很有可能是这个信号让我们的军舰偏离了原来的航向?”部长问。
“还不能这么说吧,”若尔迪克将军不以为然地插话,“难道你现在敢断定吗?这不过是你的推测罢了”
“是的,我现在还不敢确定,”m自我否定,“但是我们只知道有这种可能。”她抬头看了看邦德,看得出,邦德是同意这个观点的。
“可你现在完全没有证据,”若尔迪克说,“假如我们的舰队能够找到被击沉的‘戴维沙尔号’,我肯定就能查出一切证据!我觉得,在这个房间里,只有m才觉得我们不应该派出舰队打捞‘戴维沙尔号’,她觉得我们应该手拿礼帽,向那些中国人乞求什么见鬼的‘联合调查’!”
“是这样的吗?”安全部长一脸严肃地问m。
“我从没有说过要‘手拿礼帽’,但是联合调查确实是我所建议的方式。”m回答。
“但是要是实际操作起来,m,这根本不可能。”部长一边说一边摇着头,“你也看见了,报纸上已经有了报道,他们正在为流血发出悲号,想想看,如果我们不去讨个说法,而是搞什么‘联合调查’,恐怕新闻媒体不会放过我们。”
“刚才我还一些人讥笑为胆小鬼,”m说,“但是如果要有这种情况,我敢高高兴兴地站在新闻媒体的面前,告诉他们,在我们的国家摆脱危机之前,让那些狗屁言论统统都给我滚到地底下去。”
听完这番话,部长的目光变得严峻了:“m,请跟我来一下。”
安全部长把m带到了一个角落,在这里其他人都听不到他们的谈话。此时,邦德和泰纳暗暗交换了一下目光。
“显然,她这次的决定是正确的,但是她未免做得有点过火。”泰纳小声说道,“也许他们会让她辞职也说不定。”
“我敢跟你打赌,他们不会这么做。”邦德说。
“你的汽车钥匙呢?”
“不,波尔,我可不用我的汽车赌这个。”
“谁要跟你赌啦,我就是想搭你的车,没办法,你得跟我我一起走了。”
这时,m已经结束了她和部长的秘密谈话,她紧闭双唇走过几位海军上将的身边,又从邦德和参谋长泰纳的身边走过。邦德和参谋长再次相互望了一眼,然后紧跟在m身后,走出了军情室。
老式诺斯?罗伊斯轿车在门口警卫的允许下开出了大门。轿车里,m、泰纳和邦德舒适地坐在座位上,车离开安全部,驶向了伦敦。
车上的人在行驶中都没有说话,但是邦德已经读懂了m脸上的表情。在她的下属面前,m并没有对刚才在军情室里发生的不愉快感到苦恼或是悲哀。她仍然保持着她一贯的冷漠和沉静,因为m始终相信自己的相法是绝对正确的。邦德知道,要是刚才若尔迪克上将真的接受m的挑战走到大楼外面的话,m肯定会把他扔进门口的垃圾桶里。
自从担任了m16情报组的首脑后,邦德和m之间的关系变得很微妙。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两人还只是结成一种很普通的工作关系,但是在工作当中,邦德慢慢显示出了他在情报工作这个领域中的超凡才能,m终于明白,邦德的盛名并不是虚构的,他确实名副其实,这以后两人的合作就变得非常精彩,但是m和她的前任——麦尔思?迈瑟威先生一样,对于邦德对女性的态度不是很欣赏,m还很讨厌邦德身上那种大男孩般的古怪行为,可这并没有影响m相信他会是一个优秀特工的想法。她渐渐学会了包容邦德的缺点,发掘他的优点。
泰纳为邦德、m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苏格兰威士忌,而在此时,m正按动一个电钮,邦德身边的一块操作板马上转到了后面,在他原来的位置上露出一个高尖端通信板,m走过去按下另一个按钮,一块藏在邦德后面的秘密操作板滑了下去,玛娜佩妮小姐微笑着出现在了司机旁边,她是和电话“安装”在一起的,这构成了一部高级电脑。其实,不只m有一个活动办公室,玛娜佩妮也有一间对外活动办公室。
“詹姆斯,早上好啊!”玛娜佩妮微笑着说,她的一头酒红色头发在晨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早上好,玛娜佩妮。”邦德举起手中装有苏格兰威士忌的酒杯,“祝你健康漂亮,干杯!”
“玛娜佩妮,现在有个任务要交给你,马上向外界透露一个消息,”m说,“就说政府即将把我解雇,但是他们害怕解雇我以后,我手中掌握的关于安全部每个人的材料会对他们构成威胁。”
说完,m转身面向邦德和泰纳,说:“这个消息一放出去,将会为我们赢来两天的宝贵时间。但是要记住,无论在这两天中,中英双方谁先开火,我们都必将会置身于一场注定了失败结局的战争中。中国人现在坚信自己是正确的,况且他们还拥有大量的证据,而我们,现在还什么都没有。”
“非常抱歉,詹姆斯,我们现在要马上送你去希思诺机场,因为我们已经没有了,希望你能理解。”m对邦德说,她不知道,其实这正是007最渴望听到的命令。
“是去北京吗?还是要再去香港一趟?”
“不,都不是,这次是去汉堡。我记得你好像认识爱若特?卡夫的妻子?”邦德皱起眉头,努力回想了一下:“嗯,没错,我以前和她很熟,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嫁给卡夫。但是好像知道的人很少,除了……”
说着,他转过身,若有所思地看着玛娜佩妮。玛娜佩妮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詹姆斯,这也是为了女王和我们的国家。”
m仔细看着邦德:“忘了问你了,刚才在军情室里,泰纳说到那个卫星的时候,你看了我一眼,好像有什么特殊的意思,为你想说什么?”
“参谋长当时提到了卡弗集团广播电视网的通信卫星,这句话刚好提醒了我,别忘了,《明日报》就是属于爱若特?卡夫的。”
“太对了。”邦德和m的思路恰好不谋而合,这让m感到非常高兴。
作为邦德远赴汉堡调查所需要的线索,泰纳交给邦德一叠厚厚的资料:“这是关于卡夫的一些材料。他生于香港,名义上虽然是个孤儿,但其实他是若尔曼爵士——也就是香港和伦敦的那个新闻大王和一个德国妓女的私生子,那个女人在生卡夫的时候死于难产。有一个贫穷的中国家庭为了能够得到50英镑的一次性抚养费,愿意收养卡夫。三十年后,不知道卡夫用了什么手段得到了若尔曼的全部产业,并且他把他父亲在香港和伦敦的两处报业合并成了现在的《明日报》,也就在同一时间,他的生父在家里选择了自杀。”
“我看家庭的价值在今天根本就没有衰落啊!”邦德微笑着挖苦说。
诺斯汽车此时已经开上了通往希思诺机场的高速公路。
“你再往下看这堆材料,余下的内容比这我还精彩。”m说。
“m,你认为卡夫卷进了这次这件事了吗?”邦德问。
“经过我们之前细致调查,刚好就在cmgn在中国上空的那颗卫星发出不明信号之前,还有一个不明信号从cmgn在汉堡的广播中心里发出,”泰纳说,“但奇怪的是,这个广播中心,是cmgn新建成的,它要到今天晚上才会开始正式开业,卡夫今天还要举行一个盛大的招待会来庆祝它的开业。”
玛娜佩妮迪给邦德一个信封。
“都为你准备好了,这里面有你的机票、履历证明还有租用轿车的预约单。”她说。
邦德从玛娜佩妮的手中接过这些证件,m看着邦德说;“卡夫拥有卫星。你在军火交易市场看到卡布塔买的那个装置只有装在卫星上才可以使用,所以,你这次的任务就是查出这两者之间是不是存在着某种联系。要想知道这个,就得先从卡夫查起,这就要用到你和卡夫夫人的关系了。”
“我现在怀疑的是,她还记不记得我。”他说。
“那就要看你的了,设法唤起她的记忆,然后再从她那儿套出一些我们需要的消息。”
邦德把信封里写有联络信号的条子还给了玛娜佩妮,玛娜佩妮对他小声说道:“我觉得你现在最好算计一下要怎么盘问。”“如果这是在你我之间的话。邦德也小声地回答道。
玛娜佩妮冲着邦德甜甜地笑了,她伸手拉起了车上的减速器。m靠向邦德,低声说:“你仔细看看这些材料,然后要像去赴一个盛大的舞会那样,接近cmgn在汉堡的总部。但是你在此之前必须明白,到时候,你的处境将十分危险。”
“放心,我不会用其它方式出场的。”邦德说。
这时,诺斯轿车已经穿过了希思诺机场众多安全门中的一个,直接驶向跑道,一架英国航空公司的波音757飞机马上就要起飞,机场的工作人员正在催促着旅客马上登机。
“一切小心,007。”这是m在邦德登上飞机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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