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记住,你现在得像个乖孩子一样,老老实实地坐在地上,脸朝墙,还有,我看这些东西的时候,你最好用你的手抱住你的头,”她说,“你可千万别想要动一动,要不然就只能有挨打的份儿了。你好像还挺担心你的同伴?别担心,他一会儿自己就会醒过来的,到时候,他只不过会有点微微的头痛。”
那个警卫听话地按照林晚的吩咐坐好,而林晚则开始仔细地查看这些船队来往记录。最终让她发现了一条非常可疑的记录——就在两个星期以前,有一个运送茶叶的船队是从这个批发店出发的,然而这仅是一条交叉记录,究竟船队最后驶向了哪里是记载在另外一个本上的,林晚到处找那个记录本,却怎么也找不到。
“喂,这个顾客方面的运输记录在哪儿呢?”她问那个警卫。
警卫说回他根本就不知道。
林晚慢慢地靠近他,用自己的大拇指和食指夹住了警卫的耳垂。
“你真的肯定你不知道吗?”她带有威胁性语气地问。
警卫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林晚一眼就看出他根本是在说谎。她用力捏住了警卫的耳垂,那个警卫马上像杀猪一样尖声大叫起来:“好吧,好吧,我说,我说!那是经理……就是陈先生,一直都是他保管那本记录,他一直把它保存在自己的公寓里。”
“你又是怎么知道?”
“是经理自己告诉我的!他曾经跟我说过,他把最重要的记录都保存在他的公寓里。”
林晚心里暗暗想:说不定是因为那个陈经理已经卷入了某些犯罪活动,他才会这么小心谨慎。
“好吧,那你说我在哪儿才能找到这位经理陈先生呢?”她问道。
“你现在要找他?他应该不会在家里……”
“那他在哪儿?”
……
“好啊……”当警卫告诉林晚陈经理到底在什么地方之后,林晚不自觉地笑了起来,随即摇了摇头。
一辆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黑色高级轿车正在夜总会林立的繁华大街上慢慢向前行驶,忽然,它停在了站立在街道旁边的林晚面前。这个时候的林晚身穿一件颜色相当柔和的红色长旗袍,光滑笔直的大腿从旗袍侧面的开缝里伸出来,充满诱惑性地、毫不顾忌地袒露着。黑色轿车停下后,车窗自动摇了下来,坐在轿车后排的男人喊了她一声。
“跟我过一夜,你要多少线?”他问林晚。
林晚装作已经承认了这种身份:“一晚上?八千块。”她说。那个男人听到价钱,不禁扬起了眉毛:“这也太贵了。”
“难道你不觉得我值这个价?”她说,“到底有没有兴趣啊?”
那个男人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林晚一番,然后说:“转过身去。”林晚风情万种地旋转了一周,最后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只不过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她的大腿裸露部分更多了。
“非常好!”那男人说,“来,上车吧。”然后,车门打开了,林晚风姿绰约地登上轿车,和那个男人一起坐在轿车的后排。
“嘿,你叫什么?”男人问。
“你就叫我安妮塔好了。”
“那中国名字呢?”
林晚摇了摇头:“就叫我安妮塔吧,这样不好吗?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姓陈,你可以叫我陈先生。”
轿车开出了繁华的街道,向北开了大约6英里,终于开到了一片居民区里。在一幢豪华公寓楼前,轿车减了速,然后开进了这幢别墅的地下停车库。
下车后,林晚跟在陈先生身后仔细打量着他:这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身体有些肥胖。他们一起走进电梯,一直上到了十六层。陈先生打开他的公寓门,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为林晚敞开了大门。门厅里的灯光很明亮,林晚一眼就看出这个陈先生戴着一头假发。
这套别墅装饰相当考究,但是很显然,它的主人是一个单身汉,因为除了彩电和高级组合音响意外,几乎没有能够让人感到惬意的东西。陈先生请她坐下,然后动手为自己调制了一杯饮料。很显然,姓陈的似乎把自己安排得非常舒适!林晚再一次把这点归咎于他的犯罪行为。
“嗯,我说,在我们进行得更深入之前,我想我必须先拿到我应得的。”她说。
“这简直太容易了,”姓陈的说,“你在这儿等着。”说完,他就走进了卧室。
林晚趁机看了看这个房间的四周,她注意房间的一个角落摆放着一个书架,书架上有一些被放在镜框里的照片。林晚惊奇地发现,其中有一张照片是姓陈的和常斌一起照的,而且更令她吃惊的是,她看见了一个号称“朱太子”的人的照片。这个朱太子看上去倒像个摇滚乐明星,他居然还描着很俗气的眼圈,黑头发油光锃亮的,嘴唇还有点微微翘起——简直就是中国版米切尔?杰科逊。这个朱太子曾经制造过一个轰动国内的事件,他曾经四处宣扬,说他是大明朝皇帝的嫡系子孙,而且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他还厚颜无耻地预测,说总有一天他要把中国带回到革命前的时代,他还要恢复皇室的辉煌。因为这件轰动的事情,“朱太子”还有他的追随者们都被中国政府驱除出境。林晚也是从最近的一份秘密机构报告上才知道,原来这个“朱太子”被赶出中国后,就一直住在苏黎世。林晚站起来,更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这张照片,她惊喜地发现相片的背景上有很多穿着军装的人,她觉得单凭这一点,也许就能判断出这张照片的拍摄地点,而且林晚在仔细看照片的时候,一眼就认出,站在朱太子后面嘻然而笑的就是那个叛国者常斌。林晚这时就开始有了点怀疑:这个常斌会不会和“朱太子”有什么勾结呢?
林晚正在端详着照片,想着常斌和“朱太子”的关系,忽然,陈经理在卧室冲她喊:“过来,到这儿来。”
林晚非常谨慎地戒备着,她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走到卧室门口。她竖起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只听到那个男人此刻躲在门后,发出了一阵阵沉重的呼吸声。林晚猜想,他可能是想吓她一下,要么就是想干点过火的事。于是,林晚猛地踢开了卧室门,门一下子就撞在了躲在门后陈经理身上,这使得他发出了一声惨叫。林晚的反映相当快,她一个箭步跳进了卧室,躲开了陈经理从左轮手枪里射出的一颗子弹,紧接着,她又跳到了陈经理的面前,抓住他拿枪的右手,然后一个过肩摔,把他从肩上甩出去,陈经理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林晚迅速地捡起陈经理的枪,然后抬起枪,将枪口对准他,此时的陈经理身上只穿着一条拳击短裤。
“别,别,千万别开枪!”陈经理杀猪般惨叫着,他躺在地上做求饶状,脸上是一副滑稽可笑的可怜相。
“你刚才是想用这枪杀了我,是吗?”她问,“你是不是不想给我钱?”
陈经理害怕极了,他现在只能磕磕巴巴地说:“不,别……别误会,我……我就是想,嗯,我是说……”
“行了,别说了”林晚说着,便把一只穿着高跟鞋的脚踩在了陈经理裸露的胸脯上,旗袍的裙摆随着这个动作轻柔地滑动下来,露出了她光滑的大腿。“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能给我我想要的东西,我就会把刚才发生的事忘得一干二净。说,你们批发店里的用户运输记录藏在哪儿?”
陈经理有点惊讶地望着林晚,他还以为自己碰到的是一个以妓女身份作掩护的抢劫犯。“就在那儿,在那边那个桌子上。”他指了指房间的一角。
她示意陈经理老老实实地待在那儿,别想耍花样,然后她快步走到那张桌子旁边,仔细翻了整本记录册,终于,她找到了关于那个运输船队的相关记录。这条记录是用汉语整整齐齐书写的:“三船茶叶……卡夫报业集团广播电视大楼……德国……汉堡。”
林晚合上记录本,思考了一下,然后走到那个被吓破了胆的男人面前,“说,常斌去哪儿了?”她问。
“我,我不知道。”他说。
林晚猛地扳动了左轮手枪的扳机,然后把枪口直接对准了那个男人的前额。
“别,别,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无奈地哭喊着,“我都有两个多礼拜没见过他了。”
“他在两个多礼拜前,是不是让你帮他用船运走了一些东西?”
“对,对呀,那三箱货物装的都是茶叶。”
“他托你运东西的时候是你最后一次见他吗?”为了让这个男人说实话,林晚猛地推了一下枪口,好让它更重地顶住这个男人的前额。
“是的,是的,我发誓!”
林晚对人的判断力是非常强的,她接受培训的时候,审问课程一直都是相当高的分数。她现在能够确定,这个男人说的是实话,因为他现在已经害怕得不敢再说谎了。
“好极了,我想我把这把手枪,你没有什么意见吧?”她说,“为了安全起见,我离开以后,你还要坐在这再待十分钟,没问题吧?”
“你……你不杀我?”他问,头上的汗水就像潮涌般从他的脸上淌下来。
林晚没有说话,只是对着他甜甜一笑。
“对了,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她说,“要是你得到了任何关于常斌的消息,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你都必须马上和警方取得联系。要是让我们知道你敢向常斌通风报信,你应该知道等待你的是什么,我说清楚了吗?”
陈经理频频点头,好像怕林晚看不到一样,不过他现在总算有点儿明白了:原来这个漂亮女孩儿是个警察!
陈经理抬起头问:“我想这是不是意味着,我没办法看到你的裸体了?”
一颗子弹掀起了这个男人头上的假发,他马上尖叫起来,吓得一把捂住了头顶,脸上露出一种非常害怕的表情。当他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死,还活着的时候,他才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
“说不定下次我就会杀了你。”林晚说,她吹了吹从枪筒里冒出来的白烟,然后转身迅速离开了这套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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