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萨在大庭广众之下,急急说出这些话,便让云将军有些怒不可支。
“明烈是跟您一起去后宫的,只要您肯为他化解冤屈,我们一定永感大恩。”明萨继续阻拦着云将军上马。
“疯子!什么事都想往我们云家身上赖?明烈咎由自取,凭什么让我去背黑锅?你们明家还剩几个人,我用得着你们感恩戴德!”云将军不耐烦的训斥着,然后示意两个侍卫过来将明萨拉走不要挡路。
“云伯父,云伯父,求您看在我们明家罹难的份上,手下留情救救明烈吧!”明萨被那侍卫拉着,不得已只能跪在地上,才好不被强行拉走,她仍哭喊着想要尽最后一丝努力打动云将军,希望他觉得适可而止,从而饶了明烈的性命。
虽然云将军的这些手下卫兵都知道他针对明家的作风,不用脑子去想都知道明烈的事是云家和明家恩怨的升级。
但云将军也不愿在众目睽睽之下说起这些,他猛地一伸手,用强力将那马缰绳拉过来,那匹顿时惊着了的高头大马加之失去平衡,慌张的将前蹄高高抬起,嘶叫声高遏入云,更声声撕裂眼前人们的耳膜。
那几个还在拖着明萨的侍卫赶忙几个箭步窜到了远处。
只剩下明萨仍然愣愣的跪在地上,她的情绪还陷在明烈的性命攸关里,她早就忘记了自己的安危,此刻那撕碎了画面的马啸声,更让明萨有种与世隔绝的恍惚。
明萨仰起头来看向那匹嘶鸣的马,那马白色的肚皮、黝黑的马蹄就正在她的头顶。
随着那马啸声的渐弱,明萨眼见着那两道有力的马蹄直直向着自己的头上落下,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就在明萨即刻便被惊马所伤的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远处一声惊喝。
“明萨!”
云将军和几个侍卫都向那声音望去,只见一位俊挺如松贵气自显的青年正跃马而来。他身着蓝袍脚蹬战靴,一手拉紧缰绳,一手奋力挥鞭,策马奔腾似有呼啸之风。
这样的昂首之姿不是别人,却正是菀陵的特使稷候顾庭。
在云将军来不及反应之际,在明萨生死的一刹那,顾庭将自己携于腰间的一块家传玉玦飞射而来,正射中那匹马的前蹄,那马更是惊慌,便再次嘶叫着将前蹄抬得老高。
就在明萨已经反应过来,自己站起身脱离了险境之际,顾庭也已经奋身冲了过来:“明萨!”
说着顾庭紧紧的抓着明萨的双臂,似乎要将她看进自己的眼睛里一般,生怕一不小心她又陷入灾难。
明萨被他抓的有些不适应,她挣开顾庭的双手轻声说了句:“我没事。”
此刻明萨心中早已清醒,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也真是丢脸透顶,明烈被陷害竟然让自己失心疯了一般,竟跑到这里来自取其辱。
这个云家恨不得明家人全部死光,来求他们良心发现,还不如去祈祷神明让父兄母亲复活来的真实。若自己刚刚死在了这种烂人的马蹄之下,明家可真要成了燕州城千百年后仍然流传的大笑话了。
顾庭还想要说些什么来提醒明萨,让她不可再如此莽撞不顾后果,明萨对他微微一笑,似乎是说我都知道了,以后绝不会了,顾庭眼神便不可抑制的温柔了起来,再不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