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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几经商议，最终决定了‘包饺子’的最终细节，不日就将大举进贡噶尔丹。

然，世事难料，康熙所率的中路军到了科图，本该到达的萨布素并未及时到达，三面夹击有了缺口，又撞见了敌军前锋。

一时间，战事告急。

又有人讹传沙俄将出兵帮助噶尔丹，清兵不能轻举妄动，遂原地驻扎待萨布素到来。

十万铁骑待命营中，军中粮食已经在着连月征战中耗去了大半，胤禛书信送达北京，要太子速速派人运押粮食前来科图援助。

……

“太子！太子……”

运送粮草的jūn_duì已经启程两日有余。

是日，胤礽方从南书房议事出来，一个配了琳琅珠钗的女子便匆匆迎了过来——

“德妃娘娘？”

“太子！祯儿……祯儿他不见了！”

德妃满脸焦急。四月初的天气而已，竟是急出满头汗水，面上的脂粉被冲掉一些，模模糊糊附在脸颊，似是有些惨不忍睹。

胤礽对眼前女子一直没有好感，且排开四弟的原因，就是单单看着她这人，也不讨喜。

现下更是……

可这偌大的皇宫里，丢了什么稀真物件儿都不稀奇，可丢个阿哥就太让人震惊。

眼下大臣都接二连三的从后堂走出，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胤礽伸手扶住德妃——

“德妃娘娘，和我一同去毓庆宫吧，到时再细细说说十四弟的事。”

“好。”德妃止住几欲流出的眼泪，搀扶着宫女青蔓的手站稳。

……

十四并非失踪不见，确切说来，是留了字条的离家出走。

当日整天没见到十四，德妃也心下奇怪，但因身体不适便没走动着去别的妃嫔那里寻他，只当是十四贪玩，一时忘了时间。

到了晚膳时间依旧不见十四踪影，德妃便开始心下着急，遂传了一直在十四房中伺候着的桂公公来问话，一问才知，原来是十四说和胤祥玩的开心，明日还要再比弓箭，便歇在了敏妃那里。

这么一来，她倒也宽心，这不是什么打紧的事儿，因为十四以前便经常宿在别处。

可是到了第二天晚上，德妃在永和宫侧殿等到深夜，还不见十四回来，连问了平日在十四房里伺候着的几个宫人，都说不知道。

左右琢磨了半晌，总觉事有蹊跷，正待发怒，桂公公便哆哆嗦嗦的小跑了进来，‘扑通’跪在她面前就是一通掌嘴——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娘娘饶命！！”

“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就说！且不怕惊了主子！”

青蔓看桂公公撕扯着嗓子一顿哭喊，再瞅瞅榻上的德妃已有些不愉的脸色，忙跺着脚，指了桂公公急急教训。

“说罢，什么事？”德妃阴沉着脸不耐烦道。

“十四爷……十四爷他……”

桂公公颤抖着一个连贯的整句子都说不全。

昨儿个十四爷大清早的，天还未亮就起了床，穿的精精神神，还给自己打了个小小的包袱，看着倒想是要出远门的样子。

他虽是心下奇怪，可主子的事，做奴才的自是不能多问，伺候着用过饭，十四爷便匆匆离开了永和宫，临出门儿前还嘱咐他——

“要是额娘问起我来，就说我去和十三哥玩耍了。若是尽兴，晚上就歇在敏妃娘娘那。你待晚膳时分就去通报额娘，叫她早点歇息。明儿我还要和十三哥比试弓箭。”

他哪里知道，这十四爷是离家出走……

要是知道，就算给他千万个脑袋，他也不敢扯谎骗德妃啊。

“你到是说话啊！”

青蔓见他痴傻似的跪在那里，眼看着德妃的耐性被磨了个七七八八，心里也是替他急。

在这宫里她们都是奴才，这伺候各种主子也差不多等于伴虎而行，主子不顺心，要让他们丢脑袋是很轻而易举的事。

眼前这位德妃娘娘虽不是脾气暴躁之人，却也不是那么温和友善。

“是！是！！娘娘请看，这是奴才在十四爷枕头下边儿找见的。”说着桂公公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好的纸，双手呈给德妃。

青蔓不知纸上写了什么，只道德妃看了那纸之后，惊呼一声，双手颤抖着立马从椅子上弹起来，说要去毓庆宫见太子爷。

已是子时，太子早些时候和权臣商谈要事，处理起国事来也是尽心尽力，日间劳累，此刻早已歇着。

所以晚上并没见到太子，这才有了南书房外那一幕。

这无缘无故少了个阿哥，怎么也不能传出去，莫不成要世人笑话一个大大的紫禁城，重兵把守，竟也能丢了阿哥，这岂不是有损皇家威严。

遂让德妃将此事隐瞒，知情的几个虽都是心腹，还是挨个警示了一次。

且永和宫对外称，十四阿哥生病卧床。

胤礽又命人带话给上书房众老师，十四阿哥患病不能前去读书。

这十四倒是无事一身轻……

胤礽低叹一口气，十四去哪了，他怎么能不知道，想来，那也是自己心心念念想去的地方啊……

……

漠北，科图。

清军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