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可我的第六感为何闹腾个不停?我的心也不安生,总觉得这一路上身后毛骨悚然的……
罢了,揉了揉惺忪的眸,打了个哈欠,许是我这几日,被肚子里那几个小肉球给闹的休息不好的缘故。
哎,世上没不散的宴席,到离别时方恨相聚少,人总是这样的不停地在抱怨。自然,我也不例外……一想和狼王相处的那段日子,总觉得太少太少……少的可怜……似乎才刚刚发现乐趣,就要挥手告别,临别前,我还还伤了他的狼……
为了得到狼王之火,我利用了他的单纯!叹了叹气,举头望明月,皎洁无暇的好似他那只黑色瞳眸……
遗憾是有的!不然,我也不会屡屡回头,总怀疑身后狼跟着!
可人生十之八九有残缺,就像那月,还阴晴残缺,无法完美。我欠狼王的,日后再还吧!“驾----”
潇洒挥起短鞭,铿锵叱咤一句,马蹄一奔奔了将近一个月。不走山麓,不过崎岖,路途不止遥远,有些城关因打仗而关闭,不是盛世不太平啊……
九路十八弯的长途跋涉,天时地利的风水好,我这肚子在马上便突了起来。一晃快三个月了,宝宝总在肚子里打架,踢的我抓狂……赶到梅镇时,那早开始兵荒马乱,原百姓们四处迁徒,最有利的战略位置,被呼赫大军占领……
刚入梅镇,便如人间地狱,尸骸遍野……
四处饿的走不动,年迈起不来,还有重病无法搬离的……有老弱妇孺,只有等死地,跟着望房巴的……
一场恶战后,这里变成了瘟疫的传播地。腐烂的尸体招徕的瘟疫,开始流传一种浑身溃烂的病,传染了整个镇……
到了镇中时,才发现,呼赫并不在瘟疫区……
而满镇中乌烟瘴气,炼狱一般的阴暗。
瘟疫无情地夺了无辜百姓的性命,而镇中的士兵却开始挖大坑,要将那些没死的人活活地埋了……
“来,来,快挖,快挖……”挖开的那大坑边是一群被绑的病者,个个脸上挂着死灰一样的愁容。瘟疫并不是她们传染的,而如今为了消灭,却要牺牲这些无辜的百十来条性命……
“快点挖,趁可汗回来前,把他们全埋了----”
“见鬼了……”
“青儿!”相爷一把扣住我手腕,淡定自若地分析,“考虑不在,猴子可称王。你出去,坑里只能多五个,不能少五个!”
这些先锋军残酷不人道,数量众多,我又怀孕不方便,恐怕真的成坑中之食。我忍了忍,拳头攥的很紧,眼睁睁看他们将一个个人推进去……
“奶奶,不要埋我奶奶……”一个大约三岁的小女娃拖着士兵的腿泪眼汪汪地哀求,“求求你们了……”
“闪开----”
小女娃被一脚踹开,却还死命抱住老妪,即使她身体都有溃烂,发出脏臭味,却还不准别人带走奶奶,“不要带走奶奶,不要---玉儿不嫌弃奶奶,玉儿不怕奶奶的病……求求你们了,不要埋我奶奶……”
“一起扔下去……”
那小女娃脸脏兮兮的,可眼亮心明,像个小天使一样。当她的眼睛扫向我时,心顿时痛越来……人故可贵的是亲情,若这世上无真情,不如趁早灭亡的好!我一边抚着肚皮为自个的宝宝祈祷,一边却眼睁睁看着别人家的娃子被活埋,这事……我做不到!哪怕说我自以为是也好,我管定了!
猝然挣脱开,我快步奔上前,扬起鞭子猛地抽过去,只听“啪”的巨响引发了骚动。“有我在,你们休想埋了他们……”
“你是谁?”
“不用问我是谁,你们可汗来,也一样能跪我!”我的鞭子抖着风抽开,双眸窜起了灼红的火焰……恨恨的瞥向他们,咬住红唇厉声斥道:“这世上,就因为有你们这帮没人性,只懂杀人的东西,才有那么多冤死鬼!战场上你们随便打,随便杀,那是你们的职责!可这些都是平民老百姓,你们也杀的下去手?你们啊你们,挥兵来犯,拉起了战火,害的人家落魄流亡有家不能归,本是不对!这瘟疫分明就是你们打仗招来的,还赖他们传染?源头不找找,跑来找替罪羔羊?呼赫就是这样让你们滥杀无辜,招徕瘟疫,再杀人灭口的吗?”我的呼赫,绝不是那sb型!宝宝,恕娘出脏口,我实在忍无可忍……
抖开双臂,如个大屏风般,将他们护了住……“这天下不是我的!我也不是菩萨!可今儿我站着了,呼赫不来,我不让……”
“好大的口气!你可知他们都染了瘟疫,也会传染给你?”
我冷冷一笑,慢慢蹲下身,将那小女娃给拉出了坑。她的脸颊也有黑色的斑,她也染了瘟疫,我不介意,摸好民,便如摸我的女儿般。天下,哪有嫌弃儿女的娘?“姐姐,不要碰我,我会传染给你……”
“我不怕!”我低下眉,潋滟笑道,抚着她柔嫩的脸颊,想象着将来我也要这般懂事,粉雕细啄,乖乖的小棉袄……“瘟疫不可怕,可怕的是人!你让哥哥帮你看看,他一定有办法治好你们……”
我忙拉过花骨朵,他怔了一下!
探了探他们的脉,看了看舌苔,才开始对瘟疫下药……
这一片的狼籍,让我痛心。
这生生的性命,让我越来越压抑……
这天下不是我的,我更不是菩萨!恰如公孙颜所说,我不要不可一世,我不是那救世主!可我,若是能阻止这场战争,不要五国混战,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枉送阎王殿?
呼赫,你让我如何是好?
我爱你,我的心跳,除了你没有天下。
而你爱我,深爱我,可你的心却太子……
你是要毁了我的男人们,毁了这些人,称霸天下,还是要我?如今,我只要一个答案,就一个答案!哪怕是强人所求,哪怕是痛不欲生,我也认了!
“都治好了?”士兵们瞠目结舌地问。
“好了……”花骨朵扬起俏皮的笑,两汪酒窝闪耀夺人眼,双手拍了拍,大功告成地吹出纤长手心中的紫蓝色花瓣,飘香的气体将那腐烂的恶臭味儿全驱逐的干净……几片花瓣眯了眼,长睫一煽,如小扇子般煽了飞,飘到哪,香到哪……花骨朵犹如天外的仙子,救世的华佗,辗转间扭转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