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我自己能赢,若是输了,那老天爷我做鬼也要唾弃你。来到一处拍摄的敞棚中,天忽然下起了雨。小雨滴,绵绵地从天幕飘落,淋湿了头发。渐渐地雨变大,斗大的雨珠拍的脊梁骨疼……
天阴沉的愈厉害,乌云压顶,闷的喘不过气来。用手随捋掉满身的水珠,勉强让视线不甚模糊,等待那变态博士来谈判……
雨越下越大,我足等了半个小时,却不见他的踪影。
该死的,那老头,不是耍我玩吧?
踩着脚,颤抖缩着肩,被雨淋的睁不开眼。忽然,伴着天阴,周遭也暗了下来,我感觉到一抹黑影,开始在我周遭监视……
狡诈如他,在观察,我有没有设陷阱埋伏他。有他出现的地方,顿时有种伴之而来的腐味,侵蚀摧残着鼻腔……“博士,你出来吧!”我蹲在棚边,双臂环住腿,仰起头嘴中也灌了雨,冷的一个劲打哆嗦……
“好冷……”我肩缩的更委屈,等待他观察完毕,出来和我摊牌,“你出来!我和你谈,我给你做实验,我比他们更能给你你想要的研究成果……”
“阿嚏----”打了个喷嚏,才感觉到,那阴森之气,渐渐向我靠近。一步步,像迫近的丑陋的死神……
此时,头顶,忽然多出了一把伞,将那阴霾之气,刹那间被驱逐掉。抬起头时,博士已经不见了,只有一把蓝色的雨伞撑在我头顶,一双手臂,揽住我的肩,惊魂未定般地问,“刚刚戴斗篷那个是谁?”
“段炎?”那单眼皮,让我永远记忆深刻的单眼皮,在雨中,被冲刷的单眼皮。从他眸中,看的出久违的担心。他淋的满身湿透,似刚在雨中奔跑过,急喘着气,一把将我纳入怀中,指上的钻戒,闪闪的发亮……
“老婆,是你吗?”他附在我颈边,喃喃求证地问。
而我心中想问的却是,“段炎,你真是博士的儿子吗?”
那一刹那,博士明明要伤害我。
而你来,他却停住了手……他真的,是你的爸爸,我的前公公?这算什么?你和我残根不断的孽缘?我是该大哭?还是该大笑?终于逮到了他的弱点,却是----你……
第144章老公n-1
“老婆,是你吗?”我耳边传来他一遍遍深沉沙哑的问话,那浓郁的沉痛,那流露的情思,恰如那代表哀伤爱情的蓝色雨伞,美丽之余,却只剩伤感。如那雨中的花絮,挣扎着,不想凋落,却被淋成颓败模样……
雨伞撑起的这片天地,没有色泽。
凝视他牢牢抱住我肩胛的手指上,那枚闪耀的钻戒,似乎早已成为遥远的故事。当一滴滴液体,从他上下的单眼皮上淌落时,我分不清那是雨,还是他忍不住飘落的泪……天外的雨下的越来越大,雷声震耳欲聋,他下意识地环紧我,低沉道:“老婆别怕,有我在!”
这一句话,曾掠过我的心。
在初恋时,我胆小,我怕打雷,我总冲出房间扑入他怀中。像个小鸟般泪水涟漪地说:“老公,我怕。”
他总会这般环住我,牢牢地将我嵌到他的胸膛中,在他的羽翼下,悄悄地我说这句话。他还记得,我怕雷。他还记得,该这般哄我……他还记得,该如何让我停止颤抖……他还想的起,我们曾经也爱过,也真过,也笑过,也哭过……
可为何,他却在我死后,很快娶了别的女人?将我们的山盟海誓,甜言蜜语,统统抛到今时今刻?
他不是很爱他现任老婆?他不是爱极了她的肉体,宠极了她?他不是很无情,不相信任何人?他先将身体出卖,而我,也变了心……我们……都成了过去的故事,在这淅沥愈大的雨声中,感觉过去那一段的温馨,只像昨日之梦……
那一片漂萍,那一场纯真的爱,那一枚钻戒代表的承诺。钻戒越亮晶晶,故事越陈旧,我的心亦愈飘渺。
我稍稍推开怀中的段炎,瞥向他那迷人的单眼皮。那张令女人频频尖叫的脸,那无可挑剔的气质。退到伞外,浑身已湿漉漉,我扬起淡然的笑,“忘了告诉你,我现在,已经不会再那么怕打雷了……”
“老婆,是你吗?”他低沉沙哑的嗓音,始终带着令人心碎的调调。将雨伞撑过我头顶,他欲伸手搭我的肩……
我条件反射般倒退,“你不会怕我吗?”
段炎一步步地逼近……
“我是鬼啊!我这具身体中的,是鬼魂耶。”
“我不怕!”他忽然双手箍住我香肩,大力地抱住我,“我不怕!只要你是青青,是我老婆,就算鬼,我也不怕!”
傻瓜!真以为现代版的人鬼情未了?鬼的身体,岂会有温度?鬼的呼吸岂会吹拂于他发丝间?只是,从我穿越那刻,我们便错过。从他结婚那刻,我重生之时,我们的缘,便早已尽了……
我只是,看不惯他变的那般势力!我只是,看他用我们的结婚钻戒,去抚摸,去戏谑,去游戏人间。
才有了,今日的相认。却两眼泪花,无法回到过去!我将雨伞悄悄推向他,悄悄转过身,“段炎,我们回不到过去了!”
“老婆……”
“你喊的老婆,不再是我!我喊的老公,也不是你!我们,真的回不到过去了!”我一步步在雨中漫步,仰起头,看着天幕。天漏了,下个不停,为他的悲伤,也为我的抉择。停滞在过去的情爱悲伤中,太阳何时才能攀出东天?
忽然,段炎快跑两步,从背后抱住了我,“青青……不要怨我!那一夜,我没得到你,却意外发现你死了。我痛,我真的很痛,我不相信你死了,我不承认那个残酷的事实!我去拼命工作,可我还会想你……我去酗酒麻痹,可我还是克制不住想你……最后,我去吸毒,借助毒品帮我快乐,帮我忘了失去你的痛苦……意识不清醒时,我碰了她。她说她怀孕了,说能帮我摆脱疼痛。哈,是她让我变成了一个势力无情的人。是她让我懂得,不去在乎人,就不会受伤难过……可是,我……”他加重了手臂的力道,将头沉在我肩上低泣,“可我还是忘不掉你,老婆,在我心中上,惟一的老婆只有你!我唯一爱的人,也只有你!这枚钻戒,我扔了好多次,却又拣回来好多次。我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听他深情的告白,我心中空洞洞的,感动了,又如何?为他哭,又怎样?他有了妻子,有了儿子,有了新的家。爱和家,我宁愿他造反家,至少,不要让他的儿子,像他一样尝到没有父爱的苦涩……
用力扳开他的手,转过身,抓住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