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不美?你说到底美不美?”他摇晃着我,死皮赖脸地抱着我问。半响,我被迫开口道:“美!很美!我要替红红报仇……”
“那亲我一下。”他递过右脸,让我亲他。
我不解,刚欲推开他,如雨的箭又射了过来。我惊呆了,“红莲,箭……”
“别怕,我有金丝甲,伤不到我。来,快亲我一下。”他嬉皮笑脸,妖娆蛊惑地将脸凑近,我斥他太胡闹,一把将他给推开。转身的刹那,只听“砰”一声,红莲,如风中残竹般,倒了下去……
“伯伯……”
“红莲……”
我不解,为何一个个露出那般的表情,红莲他有金丝甲呀。渐渐转过身,瞥向地上的他,我蹲下身叫了叫他,“红莲,别玩了……”
“娘亲,你看……”
忽然间,十几只箭,从他的背后刺过来,那汩汩的血,溅满了我脸。刹那间,天地都暗了,他悄悄抓住我的手,不正经地说:“你还没有亲本王……”
“你、你……”
“宝贝,我做鬼也会缠、缠着你不放……”
“红莲!金丝甲是假的!没受伤也是假的,是不是?”看着他满身被刺穿的箭,我的泪如泉涌出眼眶,一把抱住他的头,“你骗我,你骗了我……”
“你、你还欠我一个吻。”
“我欠你,我欠你一个吻……你不准死,听到没有不准死,无双死了,红红也死了,你不要再我,求求你。”
他伸出带血的手,拉近了我,在我耳边沙哑地说:“有、有一句话,本王一直、一直没敢开口告诉你。”他憋住那口气,喃喃地亲了下我的耳,“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我静悄悄地跪在那,亲眼看着他的手,从我的肩上滑落。血,不停流的血,染红了眼眸。刹那间,仰起头,望着苍穹,尖利地撕吼道:“啊----”
那野兽般的撕吼,道尽我心底的痛……
看着我,呼赫影出了身影。静静看着疯了一般的我,仰着头,喊的阴云密布,云聚成了团,变成黑鸭之色。
继尔,天上下起了雨,刷掉了血色。
然后,一道响雷,劈向地面……
在两军之间,劈开了一道鸿沟,很深,很深的沟,任谁也踏不进去。在沟边沿,长起了芦苇,一道白光划过,落无双,姚红和红莲的尸体,飘到了半空。随着那光圈,渐渐的消逝……
“撤吧。”呼赫忽然挥袖带兵撤退,这或许是天意,有了艾青青,他便下中原。明明想其死,在听到那撕吼时,心底却空荡荡的,似被掏了空。“三年之内,本王不会再踏足中原。三年后,希望你还活着……”
这便是那场最后战役的结局,血流成河,皑皑白骨。我最亲的人,一个个离我而去,转月,便辞了将军之职,归隐江湖……
几年戎马,征战无数,从未有一战,在我心底留下这般的阴影。多少个日夜,我无法从那一幕中挣脱,总觉得,他们没有死。或许活在某个角落,正等着我,去接他们……
午夜梦回时,梦中,传来月老那沧桑的叫声,“艾青青……艾青青……”
第121章不死之人
那是隔年的初春,艾将军府:
初春新瑞,草木皆萌芽。白扬吐绿,高山也堆砌满花藤。湍急的小溪,府中的山后流淌,静静的淌过了不为人知的岁月……
台阶上,青苔暗损,轻痕已磨平,却依稀还见当初刻下的血印。溪水冲刷着,一日又一日,记忆却仍旧根深蒂固,深深的育,无法从脑海中割除。
那一战中,我失去的太多。
眼睁睁看着最亲的人,在我眼前化成烟雾,那般的彻骨之痛,无法遗忘。陈年的记忆,如陈年的酒,越酿越辛辣。酒一杯,怀中饮,只想图一醉……自从那战开始,我和呼赫可汗之间的情愫,全部化成恨!
那莫名的情愫,那心动,那心痛,全随着春风吹向遥远的地方。翻土壤,彻底埋葬。我要用我的双手,彻底埋葬了他……
战场上,马蹄下,翻滚的血不是他的,就是我的!他做的他身为可汗最该掀起的风云,杀了我的男人。而我,曾骗过他,伤过他,扯不平的恩怨,全化成急涌的恨……
罢了,从那年,那一年开始。没有了战争,也没有血腥。没了硝烟,也没有了呼赫……只有中原,只有艾青青,只有我身边的一个个我伸开的十根指,牢牢抓住的人!
深夜,躺在床上,闭眸怎么也睡不着。产下宝宝后,日渐消瘦,憔悴,无论如何补,我总无法安然入睡。我会想,红莲那临死前妖娆的笑,我会想无双那清脆的铃铛响……我会手捧着金丝甲,暗自神伤……
裹着温和的锦被,哄着胖乎乎的小宝。小家伙不像云儿,十月怀胎肉乎乎,团吧团吧可以当成小足球踢出去。小家伙很听话,比云儿当初更甚,笑嘻嘻的整日也不哭,嫉妒的相爷忙踢门槛……
小宝眼睛大,眉弯弯,肉肉的却更讨喜。睡姿很可爱,四肢伸开,保持刚出生时的姿势,睡的无忧无虑的。三条性命,才换回这么个小东西,也算支撑我的一些动力。总听着耳边有月老的声音,从前晚,昨晚,直到今晚,我依稀听到那月老,总如蚊子般,用他那沧桑的嗓音召唤我
……
不知是我听错了?还是真的他有登门了?“月老?”我扬起眉裹好淡紫色长披风,蹑手蹑脚迈出了门槛,步履缓慢,状似试探一般,树敌不少,我怕招徕敌人的攻击,总是十二万分的警惕……
或许是无法忘记,留有阴影,我总是杞人忧天。生怕身边,再失踪一个,半个,那我真的会当即疯掉!半响,走向堆砌的假山后,踩进被柔和的月光照的白唰的小溪,一道光斜射我向我脚下……我一抬腿,眼前顿时多出了旋转现身的老头儿……
“真提你?”掐指算一算,这老神仙将我落在古代,可是一次都未闻未问。如今又来,有何贵干?
“差点被你踩死,我这把老骨头哟。”月老揉了揉腰,一身的斗篷卫衣,大红色的不三不四,还叼起一根上好的沙龙烟。我皱了皱眉,不解地问:“你穿成这个德行,来找我做甚?我还没找你算帐,你给我算的,根本不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哦?”
“月老我在天上,都看着呢!不就是死了三个人?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