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蓝眸,深邃锐利,如今蒙上一层雾气,又似醒非醒,漫着迷离的迷人风采。嘴角勾起,咳了咳,好似咳到了我嘴中。
我忙捂住嘴,吓退了一步。刚欲躲,却被他强而有力的臂膀,给禁锢到他怀中。他右臂半环住我,瞥向我眼眸,深深的凝视,要将我的骨子和血液,全勾出来端倪审视一遍……“王……”他搞什么?病人臂膀还满有力……
“本王听说,染风寒的人,将风寒传给别人便能好。”
“啊……”我错愕张口,小小的嘴几乎能塞进乒乓球,心念,他怎么变这坏?我好心,却得被他传染。
“哈……”他忽然向我呼了下气。我忙捂住嘴。生怕他再向我作恶,真是的,好心被当成垫背的,我不自觉翻起了白眼。“王,您、您先把药给喝了,奴婢马上便走,绝不再打扰王休息。”
“等等……”
“啊?”
“既然进来了,何必急着出去?”呼赫握着那小囊,很好奇,那是个什么东西?刚刚喝了好几碗御医的汤药,喝的他膳食吃不下,胃口极为差。半响,捏了捏囊,他偏执拉扯住我询问道:“这东西,苦不苦?”
“还好……”如若没有蜂蜜,估计得苦死个人。味道怪怪的,不过不恶心人,倒比那些汤药好喝多了。我家朵朵,最拿手的便是研制药,我若有个风寒,不舒服,害喜,外加受外伤,他准保隔日便研一种药,专门为我治疗。他常凑以榻边,努努性感的小嘴,贴我脸边既诱惑又认真地说:“青青,我是你的专属神仙哦。”
嘴角勾起有抹幸福的笑意,映入他眼帘,显得莫名其妙。“小丫环,你在笑什么?”他忽然抬起我下颌,抿抿干燥的嘴唇问。
“啊……”
“想对本王使坏?”
“不是,不是……”
“难道此药,很苦?”他开始臆测,抬着我下颌,眉梢翘成两个鱼尾状。见那滑稽的表情,我“噗嗤“笑出声,“不苦,不苦,王你不用怕成那样……”
“看的出本王怕了?”
“恩……”我点了点头,看样除了情殇外,苦药亦是他弱点。我以为,他基本上,是个超人级别的。却未料,也是有七情六欲,生老病死,还会怕药苦的有点稍微小可爱的大男人……见他被我看透,刹那间脸颊红一下时,忽然觉得其实呼赫也满可爱,有点缺点,倒更像个人了……
“真不苦?”
“不苦,奴婢以项上人头白日做梦,绝不苦。只是有点……难喝……”
“不用你的项上人头,用这个……来保证……”骤然,呼赫倾下身,用那强壮的双臂,禁锢住我身子,低下头便是骤然一吻。当他的嘴唇,黏上我的刹那,脑子一下被抽空,全部的阴谋和计划,丛被吞进那忽如其来的风暴中……
我是千料,万料,未料到呼赫会用他的嘴唇,舔吮我嘴唇,来验证药苦不苦?呆怔带原处,任他的试探,变成欲望般的亲吻。由润唇,变成了锹开贝齿,对我予取予求……“你的眼睛,瞪的太大了。“
他修长微长薄茧的手,抚上我眼睑,将我瞪大的眼睛给遮了一半。“嘴张开,眼睛就可以闭上了。”
“王……”我忽然咬住嘴唇,呆若木鸡。不是小处子那样扭扭捏捏,但实在是被他给吓了一跳。毫无征兆的,就把我狂吻了一顿,而理由,竟是烂到不能再烂的试药……“你刚刚……和奴婢。……”
我明明勾引的不是他,该是状元爷和驸马爷,结果,阴差阳错的。怎感觉,好象有点找错目标了?
看不透,他对我,到底是猎狩,还是兴趣?即使病着,眼眸迷离,但那锐利不容侵犯的视线,还是令我透不进去。
好象,只有他能侵入霸占,而我,只能任他索取……这个男人,还真是……可怕。偶尔勾起一抹邪笑,和那满身的气势,完全看不出,刚刚还病的,好象什么,什么老头似的……
“本王吻了你。”他云淡风清开口,好象陈述”本王喝茶了”的口吻……不待我开口,他又补一句,“为了验证你的保证,本王怕被你使坏。”他撑了撑身子,才舍得松开我纤腰,将那药全部仰头灌入……
狡辩!
亲了就亲了,我也不介意,还不肯承认!我不知男人,是不是都天生是冲动性动物,情到地,急时,那情欲的点便哗啦啦掉不停。不过我知,他低眉咳的瞬间,脸有红,那证明,他……赫赫有名的呼赫可汗……有心虚……
“王说什么,便是什么,奴婢没有猜测的权利。”我给他一个官方的回答,“但奴婢很想问一个问题哈。”
“什么?”
“倘若王犯了错,是否为顾全面子,不会承认错?”
“是!”呼赫斩钉截铁的回一句,”本王会将错就错,不过私下,会善加弥补。”这就是身为王成功的关键了,我叹了叹气,耸了下肩,故意地逗他一句。“那奴婢就没有办法了,即使知道王要试药,不该主动伸舌头……”
“咳咳……咳……”他躺榻上,重咳两声,神情好似愈痛苦,“小丫环,你好大的胆子,你们中原有句话说,什么吃了熊心豹了胆,你是不是有吃?”
“奴婢知错了,请王饶恕。您先躺好,身子骨单薄,刚喝了药要好好休息一番才能好。别乱动,别乱动了……”
呼赫斜睨向我,目光复杂。疑我,却又欣赏我,这般的善解人意,真心对待,令他总是难招架。或许,是将我当成了那个“她”的替身,又或许,真是迎来了第二次春风润雨,百花齐放的季节……
“哎,我承认,是情不自禁。”
我替他盖好锦被,笑说:“奴婢懂,王是男人,总有情不自禁时。奴婢下次,不再靠您太近便好。”
“我怕……咳咳,我是野兽吞了你?”
“奴婢不怕,奴婢怕状元爷,抄我的满门。”话落,我忽然意识到,好似有打小报告的涵义,忙收嘴弥补,“状元爷是怕奴婢伺候不好王,特地叮嘱奴婢,让王好好的休息,造福呼赫的黎民百姓……”
“小丫环,你很聪明。”
“奴婢不聪明,奴婢笨的很。”通常被他称聪明的,不是擅用,估计便是被就地正法,切记到何时,都不能锋芒太露,要有所收敛,才不至树敌过多。树大招风的道理,从呼赫打中原开始,我便彻切的懂了……“奴婢一向是糊涂,不过照顾王,不敢怠慢,才硬着头皮做好份内的事。”
正待我解释时,榻上忽然传来一声“咕噜”叫声。我忍住笑,为免他尴尬,低着头忙退了出去。“奴婢去给王端些膳食。”眼角,瞄向他线条分明,有异域风味,迷人的俊脸。又不经意扫过那衣衫夹层内露出尖尖的作战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