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我拧眉低咒,将丹苏扶上马。他始终维持初雪刚融的淡泊之笑,好似不痛不痒的表情。
“你中毒了。”我竭力保持冷静,拿出往日的沉稳。“来人,去追杀那匹马的动向。丹苏,我带你回营帐解毒。”
“将军不必担心,我没事。”
“这叫没事吗?”我狠狠咬住嘴唇按住他伤口,那黑血淌了满指,却不叫我摸,说那“有毒”,我反问:“怕我中毒,你身体就百毒不侵吗?”纵身上马,和他同骑一匹,我搂住他精腰策马啸西风……
回到营账,将丹苏轻扶上床铺。叫来大夫来看诊,却个个都摇摇头说这种奇毒很怪,四国境内都不好见,解不了。
丹苏在床铺上闭刘,淡淡地开口,“青儿别忧心,我死不了!”犹记得这3年他在冰宫养腿伤的日子,和其相比,中毒能如何?况且,为了心爱的女人,就算舍弃了生命,他也甘之如饴。
那段单纯美好,每日诙谐幽默的岁月,闭上眼眸,一遍遍想起。再多的痛,都被往昔的美好冲淡了。
看着毒性一点点从胸前蔓延,我却束手无策,这种感觉,跟等待死亡没有区别。我焦急地徘徊,四处打探,同有一个帮的上忙。“丹苏,你怎么样?“我回来一趟得问一趟,生怕我再回来时,他已毒发身亡……
“丹苏,你没睡着吧?”我拔了拔他问。
丹苏抿唇,笑的有些腼腆,“青儿,我还活着……”他笑若桃花,散着暗香,却叫我心痛难耐。又一次,又一次是他舍弃一切来救我。从我第一次上战场,上猎场,只要有他,都不准我受半点伤。
明明不再依赖男人的,不再为他们付出赶忙的。可这样的他,叫我如何狠的下心?我徘徊着,焦急握起拳,狠狠锤向一棵树桩。“啪”拳头打的响,痛的手筋都痛。顿时细皮嫩肉全肿了起来……
“离洛!”我冷冷眯起眼眸,回想那一抹华贵的身影。那分明出身帝王家,才有的绸缎料和穿戴。“这也是你安排的吗?”我冷冷地咬住贝齿,“前脚和我演苦肉计,叫我心疼你,叫我在乎你。手脚却派人来暗箭伤人,是吗?”
除了他的诡计,我想不到第二个人
那个方向,分明是返回鹰野王朝。北上的路,难道也是他红莲的轨道吗?我不信,红莲能神通广大到这个份上。
“找到了吗?”我冷冷斜晲,不顾拳上的伤痕。
侍从摇了摇头,“回禀将军,跟丢了,不过跟到了鹰野城关下,那人进了城池,还有很多士兵叫他小王爷。”
“小王爷?”果然是离洛的亲信!是他哪个论调上的兄弟吗?“一定要查到那个人,我要他的解药!”
我不要丹苏死,他有太多的秘密没有告诉我。我不要他为了我,流掉身体上下的任何一滴血。“遵命,将军……”
矗立于营帐外,顶着西北风刮乱发丝,感觉风中流窜中一阵酒香,转身一看,是路青霖正在酗酒,我低下眉宇,没有去主动接话,心中乱糟糟的,只在寻求一个平衡的办法。
“他的毒快蔓延到四肢了。”路青霖进了营账,再懒走出。边喝酒边撩开刘海,好象略通的模样。
“你懂解毒?”我骤然扑上前,扯住他衣领焦急地问。
“看你这般焦急,我又开始不想告诉你了。”路青霖边喝酒,边戏耍,半点不如我的担心。就算泰山塌了,他好似顶多闪一闪身,然后叫别人替他前仆后继地挡。而这位相爷,仅是喝他两壶酒,提神看热闹……
“相爷何时变成这般小肚鸡肠的人了?”“从认识你那刻起。”
“哦?”我疑惑不解,凝视他有一会儿。伸手抢下他酒壶,却被他逮入怀中,从背后环住我懒洋洋笑道:“好香啊……”
“你!”我忙推开他,以中指抬起他下颌逼问:“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解毒?蔓延到四肢又怎么样?”
“倒是没有办法解毒,但有人懂啊!我只略懂医术,真正精通毒的,是有位世外高人,很美、很美的仙童。”他顿了顿,灌入两口酒,“我保证你见了,一定会被他勾了魂儿。连我都被他可爱的个性,勾的神魂颠倒,茶饭不思。”
“他到底是谁?”见我恼火,他忙正经回之,“南面仙鹤岛,有一位美若天仙的仙问题时,精通医术,号称毒医仙子!趁丹苏毒性没有蔓延到四肢,趁早找他,否则毒到四肢瘫痪,再身亡将回天乏术。”
“本相对他的评价,便是此人只应天上来,人间根本无处寻。太诱人了……”路青霖故意吞了吞口水,刚转身离去,又转回身补一句:“对了,走之前先解决困扰艾将军的难题。刚有个叫小卓的男人,说他是九王子丹苏的侍从。你想知道的苦衷,问他就行了。”
路青霖慢慢转过身,一壶好酒天下行。举案低眉间,丝愁难斩断。这等撮合鸳鸯的好事,做的为何心中有点点的不舒坦?
第61章花骨朵
“九王子,我要见九王子!”那叫小卓的男人一身的风尘,很是褴褛的爬到营帐外,许是盘缠盗空,饿的体力不支。脸上黑糊糊的搀杂泥土,狼狈不堪跪倒在我面前,扯住我裤腿一个劲恳求,“艾将军,你是我们九王子朝思暮想的艾将军对不对?”
低眉,冷静以对。看着膝下这浑身脏透的男子,端倪半响询问:“你是小卓?丹苏的贴身侍从?”
“奴才是小卓,奴才就是九王子的贴身侍从。奴才听说九王子受伤了,艾将军,能不能让我见见九王子?”
看他那副慌张的模样,我指了指营账,“他在里面,中了毒。”“九王子---”
“等等。”我扯住那叫小卓的男人,犹豫了半响,才启唇开口,“既然你是丹苏的侍从,你该知道3年前发生了什么吧?”
“奴才知道。”
“我听,你说,告诉我全部的真相!”我微微松开他衣袖,转过身,瞥向营帐中,看着那躺在床铺上,慢慢变的憔悴的他。依旧如冰雪透彻,嫣红如花海的唇瓣,却成了那青黑的色泽。毒性越来越蔓延全身,待马车来,我便带他走,寻找那个仙鹤岛的问题时!静静地看着沉睡的丹苏,耳边听着小卓疑惑的话,“艾将军,您要奴才讲什么真相?”
“为何回宫为何3年不回头?又为何忽然来找我?是良心发现了吗?还是其中有我不知道的隐情?”
“艾将军难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