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
“我呸!”我指着舒心道:“你才是久旱逢甘霖呢!”
舒心轻笑两声,手指划过我的脸颊道:“你看,这红润的色泽,一看就是刚刚被临幸了;再看看你这脉脉含情的双眼,不用猜就知道刚爱河共浴过;在看看你这不合时宜的丝巾,傻瓜都知道你的身心受到了惨无人道的摧残。说吧!阎青!你上了谁?沈桑眠不过走了一个月你就这般放荡了!你要把公司的订单往哪里放!”
“舒心……你再这样不认真工作成天八卦,我就跟桑眠说要他扯了单子……”
“什么!桑眠!什么时候都改口了?不要告诉我昨天被你采阳补阴的就是沈桑眠啊?那家伙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帮我问问他还有没有活给我们做啊!”
我被舒心吵得烦,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舒心今天怎么这么兴奋,话怎么这么多?前几天不都是蔫的吗?
我仔细打量着她,直到她被我看得发毛了我才眯着眼笑道:“看来,枯木逢春的不止我一个……”
果然不出我所料,舒心和柳江成了,晚上我、子流还有舒心柳江四人围坐在一起吃火锅,柳江还是那副羞涩的样子,不过他倒是跟子流玩得挺开心的,我生生觉得我和舒心是带着俩孩子来……
“你们真不准备办喜酒?”我凑到舒心耳边问道。
“恩……”舒心看了一眼柳江难得地红了一回脸,点点头道:“他不喜欢那种大场面,我们旅行结婚。”
“成!”我拍拍她的肩膀道:“你开心就好。”
舒心看了一眼坐在我们对面的柳江和子流,笑了笑道:“说起来我们俩认识有二十年了吧?”
眼前的火锅烧得正开,白烟直冒,倒是真让我有了中沧桑的隔世之感,我揉了揉眼睛,吸吸鼻子道:“是有了,我俩可是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了的。”
“真好……”舒心摩挲着手里的杯子道:“你和我好想都找到幸福了。”
我顺着他的眼光,看着对面正在猜拳的柳江和子流,也不禁觉得有些感叹,虽然沈桑眠还在不知道哪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但是我总觉得以后的路,应该没那么难走了吧……
不过,我很明显把人生想得太容易了。
坐在对面的子流忽然又开始流鼻血了,半天都没有止住……
舒心听我提起过子流爱睡觉,所以带子流去医院的时候她说:“嗜睡,鼻血,你想到什么了?”
我茫然地看着她摇头,她深吸一口气道:“韩剧里常常演的来着……”
chapter46
“妈妈,我疼。”
病房里黑漆漆的,只有子流的床边有点光亮,他小小的身子上四处都插着管子,虚弱的好像一片叶子一样飘零,他伸着一只手叫我,我捂着嘴泣不成声地向他走去,可是我刚要碰到他的手时,他就不见了!
那光亮处,换了一个人……
是沈桑眠。
沈桑眠浑身是血的站在我面前,衬衣已经彻底被血染红了,他扯着一个笑容对我:“青青,抱歉,我没办法继续陪着你了。”
……
从梦里惊醒的时候,眼泪还在不住的淌,一时间我几乎不能分清楚哪里是现实哪里是梦境,我哭着坐起来,看着黑漆漆的房间和窗外黑洞洞的世间,只觉得此刻这个世上仿佛只剩下我孤独一人。
我打开灯,看着自己孤零零的影子,忽然想到高中课本上的一句话: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摔!太悲催了!
我套上外衣就冲到了子流房里,子流睡得四仰八叉的,把被子都蹬掉了,看到子流我心里才稍微安定一点,我抱着子流,恨不得在把他放回我的肚子里,那样我就永远不会失去他了。
早上,我把子流交给舒心照看,便一个人去医院拿结果。
我抓着门把在门口呆愣了半天都雇不起勇气进去,心里乱七八糟的什么想法都有,我深吸一口气,终于推开了那专家办公室的门。
反正横竖都是一刀,早晚都有一死,进去吧。
我是苍白着脸去医院的,却是哭着跑回家的。
舒心打开门见到哭成这样的我几乎也要哭了,抱着我道:“青青,不怕,不是能骨髓移植吗?我们试试,沈桑眠又有钱,一定能治好子流的!”
我用力推开舒心,跑进了子流的房间里。
这几天我都不敢让他出门,他只能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都快要闷得蔫了,我进去的时候他刚刚从床上爬起来,头发乱糟糟的。
子流顶着头上的一簇呆毛,揉了揉朦胧的睡眼,轻声叫道:“妈妈……”
我抱着子流哭,舒心倚在门边也捂着嘴哭,她走到我身边,把手放在我的双肩,沉痛地说道:“青青,别在孩子面前这样,他生病了,要休息。你也是,要养足了力气照顾子流呢……”
“我呸!你才生病了呢!”我抹了一把泪,指着舒心骂道:“你这个受韩剧荼毒的!成天在这里危言耸听,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把我胆都吓破了!什么白血病啊!你当生活就是电视剧啊!”
“子流没病?”这回轮到舒心傻了,她愣了愣,忽然傻笑起来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也是担心子流嘛,而且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啊?”
我白了一眼舒心道:“你有时间能不要看那些谋杀生命的电视剧吗?多读点书!”“你书读得比我多,怎么也信我了……”
“我那是关心则乱!”
舒心撇撇嘴,又问道:“那子流为什么老流鼻血,止都止不住?”
“医生说学龄前的小朋友都是这样的,鼻粘膜比较脆弱啊。检查过了,他说我家子流是很健康的!”
“那为什么老睡觉?”
我沉默,想了想说:“也许是遗传我……比较懒……”
“那就好!”舒心听我这么说,也真心松了口气,掏出电话道:“我这就给柳江打电话,我们今晚再去庆祝一下,这几天子流也闷坏了吧!”
“不行,我得出趟远门。”
“去哪?”
“去找沈桑眠。”
除了子流的病,这几天还有一件事情一直压在我心头,那就是沈桑眠。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像那样满身是血的出现在我梦里了,齐凯说,现在他去的地方连卫星电话都不准用,所以就连他也联系不上桑眠。
现在子流也确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