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淡定?也不怕我跑了么?
我偷偷白了韩湘累一眼就迅速地跑去了厕所,这个厕所可真够简陋的,不过我很快就知道韩湘累为什么一点都不担心了,因为我基本上没有逃跑的可能性,除非我想死……
厕所里只有一扇破破烂烂的窗子,而且外面就是大海……
我趴在窗边往下看,这悬崖可真够陡峭的,这跳下去要是一不小心没掉进海里而是砸到礁石上,就算不粉身碎骨也得半身不遂吧……
可是要是现在不跑就没机会了,我总不能就这样让子流和沈桑眠为了我送死吧!
想到儿子我好像又有了力量,我爬上了窗台,往下稍微探了探脑袋。
我勒个去,怎么这么高啊……而且黑漆漆地根本就看不清楚有没有礁石,我不会就这样呜呼哀哉了吧?
我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着:阎青不要怕,你中学的时候不是游泳队的吗?虽然好些年没练了,但是在海里游个泳什么的还是可以的,而且你从小到大都这么倒霉,老天爷应该不会那么残忍得真让你砸到礁石上是不是?
诶,这个逻辑不大对啊,照这样说,我倒霉触礁的可能性比较大吧……
不过根本不带我好好纠结纠结便听到拍门的声音。
“还没好吗?”韩湘累在门口喊道。
“便秘不行啊!”我冲着门外吼了一声。
当韩湘累说出那句“我要他们死”时,我对他的恐惧就瞬间消失了。
我只觉得怒火中烧,这男人实在是太极端了,我儿子又没杀他全家,他要杀他干什么?也许我真的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没办法了解他们的苦衷和道义,可是我也不想去了解,我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不能让我的儿子受伤害。
你有天大的理由天大的苦衷也不准搞老娘的儿子!
现在,我只怕沈桑眠明天真的带着子流来赴约,我宁愿自己死了也不要子流受到威胁,我要是能逃脱那自然很好,要是我真的那么倒霉死了也罢了,我相信沈桑眠,要是明天见不到我的人,他也断然不会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人胁迫了去。
这么想着,我心里好像又有了点勇气,可是当我低头看见那黑漆漆的大海时,方才那勇气就立马少了一大半,怎么办,我还是胆缩啊!
就在这时门忽然被人踢开了,我回过头去,见到朝我冲来的韩湘累,眼看他就要跑到窗边了,我知道不能犹豫了,死就死吧!
我闭上眼就往下跳,可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一刻,一只强悍的手伸忽然出现把我给拽住了!
于是老娘便半跳不跳得卡在窗边,半个身子在外,半个身子被韩湘累给抱住,保持了一个相当尴尬的位置……
韩湘累猛得一用力把我拖了进去,然后甩到了地上。
我的腰刚刚撞在窗台上,疼个半死,现在又被韩湘累这么一甩,正好一头撞在水泥墙上,疼得几乎哭出来。
韩湘累的表情已经相当狰狞了,他捏着我的下巴道:“阎青,不要考验我的耐心!”
看着他这副样子,我却忽然失笑,我忍着剧痛昂着头看着他道:“韩湘累,是你在考验我的决心才对!什么离开这里之后就忘了这一切?简直就是放屁!你觉得失去了儿子我还能继续苟且偷生吗?或者,你以为我能心安理得的让你因为我伤害沈桑眠吗?如果你有稍微那么一点点了解我,你就应该知道我做不到。”
“这件事情,轮不到你说了算!”
说着韩湘累便把我扛起来往外走,然后直接丢到了木板床上。
“你想干嘛!”我瞪着他道。
“睡觉。”不带我反应韩湘累便也躺到了木板床上,我想往里缩,可是腰闪到了,一时卡在那里动不了,韩湘累便顺势把我紧紧抱住,我想推开他却听到他说:“别动,听我说。”
“听你说个鸟啊!”我举起手就想打他,却听到他忽然说道:“我可以不伤害子流,但是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要让他跟沈家有关系,那样,我可以只把他当做是你的孩子。”
“那沈桑眠呢?”
韩湘累不直接回答我,而是又收紧了手道:“现在你乖乖休息好不好,等到明天一切都结束了,我便放你走,青青,你知不知道,刚刚你往下跳的时候我有多怕……”
“韩湘累,我想你搞错了。”我推开他,忍着痛支起了身子,和他拉开距离道:“我不会容忍你伤害沈桑眠,就算我阻止不了,我也永远不会原谅你。”
我在床角和韩湘累默默对峙着,他凝视着我,那目光就像是冻结了的月光,又凉又通透。
良久韩湘累才开口道:“你还爱他,是不是?可你昨晚不还让他放弃你吗?要不是他骂走了那两个保镖,要不是他走得那么失魂落魄,我哪里有那么容易抓住你,我哪里能够威胁得了他?”
韩湘累在笑,可是他的笑容却是凝结的,他凑近我道:“阎青,如果我杀了沈桑眠你是不就会恨我?你恨我吧,恨我也比忘记我好。”
如果不是我打不过他,我现在一定就一巴掌抽他丫的了,这男人怎么这么变态啊!
“韩湘累,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你一定要不死不休?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变态啊?”
韩湘累笑了,笑得撕心裂肺的,我甚至有一瞬觉得方才的话说得有些重了。
“你知道为什么沈桑眠为什么那么看重曹诺莎吗?”他忽然毫无预兆地问道。
他忽然把我问住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忽然提到这件事情,只是曹诺莎始终是我心里的一根刺,提起她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韩湘累不看我,而是看着前方,他甚至不像是在向我提问,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沈桑眠还有个哥哥。”
“他还有哥哥?”
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不过他的哥哥没有活过三岁就被暗杀了。”说着韩湘累又下意识地走到了窗边,点了根烟道:“是被我父亲的人杀的。”
竟然还有这么一出!
我瞪大了眼看着韩湘累,只觉得好像我心里仿佛有千面大鼓在死命敲一样。
他继续说道:“沈桑眠是后来才出生的,他的出生外界几乎都不知道消息,只知道沈家又有了继承人,男女年纪全都不确定,想来沈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