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敢碰她,我就杀了你。”
沈桑眠居高临下地看着韩湘累,语气认真地让我心惊,他的脸上有一种暴戾的神情,仿佛瞬间被修罗附身一般,我简直无法想象他还有这一面。
我一直以为他是属于文弱书生类型的……
“呵……”韩湘累擦了擦嘴边的血,笑道:“杀了我?恩……沈大公子自然做得到,沈家原来可是靠黑钱发家的,到你父亲这里才慢慢洗白,不知不觉杀个把人自然是做得到的,是不是?”
沈桑眠看着韩湘累不说话,眼里满是鄙夷。
韩湘累慢慢爬起来道:“不过,那又怎样,你父亲当初那样重重保护,还不是被人钻了空子,后来怎么样了来着?”
他大笑了起来道:“后来,你母亲疯了,要不是那时有个丫头帮你挡那场煞,你估计也早就没命了吧?嗷,对了,你小时候还自闭来着,真是个可悲的小可怜虫。”
沈桑眠听了这些话,却好像并不生气,他只是冷着脸,缓缓逼近韩湘累,用不带任何感情地声音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我劝你不要骗我。”
韩湘累笑了,眼里却满是仇恨,表情狰狞得就好像沈桑眠是他的杀父仇人一样,他也朝着沈桑眠走近一步,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姓韩,韩城的韩。”
他说:“我就是那个人的儿子。”
只听见他的话音刚落,沈桑眠就像是发了狂一样将韩湘累打倒在地,然后一脚将他踢向他的腹部,把他踢了有一米远。
简直难以想象,这一脚是要用多大力气,才能把一个成年男人踢得这么远?
沈桑眠就像着了魔一样,打得眼睛都发红了,他快步上前,拎起韩湘累的领子,眼看又是重重一拳要落下,却听见韩湘累说道:“我今晚可是要去见青青的,你这一拳打下去在我脸上留了印子,我可不知道到时候怎么跟我的青青解释,你可想清楚了。”
只见沈桑眠的拳头生生停在了半空中,他紧紧握着拳,我几乎都能听到骨节咯吱的响声。
良久,他忽然低吼一声,然后一拳打在了旁边的红木的办公桌上,只听见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整个办公桌仿佛都在一起颤动,再看看沈桑眠的手,又沁出血来了,我这才发觉他的手其实还包着纱布……
沈桑眠一把甩开韩湘累站起身来,方才脸上的狂暴神色已然退去,他又恢复了从前冷漠淡然的摸样。
只听见韩湘累躺在地上哈哈地笑了起来。
“沈大公子也有这样吃瘪的一天!哈哈,笑死我了!”韩湘累摇摇头道:“好像你还为了那个女人在床上躺了半年?不过人家好像还不知道吧?呵……为了那么个蠢女人,值得吗?你们父子俩果然都一样愚蠢。”
沈桑眠依旧低着头一脸轻蔑地看着韩湘累,并不解释,而是转身往办公室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用听不出感情的语气背对着韩湘累说道:“你的条件我都答应,明天带上合同来我的办公室。”
说完他重重关上门,离开了办公室。
沈桑眠方走,韩湘累便抱着肚子在地上痛苦地纠成一团,良久才松开手,平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
……
“恩,解决了。”
……
“那个女人不用担心。”
……
“明天签合同。”
……
“你放心,程叔。”
……
程叔?
lisa的父亲就姓程……
韩湘累挂了电话之后迅速的起身,整理好衣服便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待他离开之后,我才脱力般地坐到了地上。
我只觉得整个人的魂都被抽走了一般,我好像第一次接触这样一个陌生的世界,一个诡谲的,丑陋的,满是阴谋的世界。
可是我竟不觉得伤心,只觉得滑稽又可笑。
那个,滑稽又可笑,我是说我自己……
我推开办公室的门走出去时,大家都一脸疑惑地看着我,lisa再一次很适时的出现了。
“怎么回事?你们三个怎么分开出来的?”
我懒得理她,冲她很没礼貌地比了个中指便走了。
出了公司门我也没回家,而是在旁边的小公园里坐着,我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乱糟糟地到底在想些什么,就这样呆坐了半个小时之后我给韩湘累打了个电话。
“你早上怎么没接电话啊?”
“哦……早上有些事情没看到,怎么了,想我了?”韩湘累在电话那头依旧柔情款款,说实话,他的天赋用在商业上太浪费了,要是去演戏什么的没准他早就红了。
“我现在要见你。”
“现在?我现在在忙呢……”不过韩湘累犹豫了一下,然后轻笑了一声,无限“宠溺”地对我说:“算了,我不忙了,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我忍住强烈的呕吐欲,笑了笑道:“就在公司旁的小公园,你会看到一群玩陀螺的大爷大妈,我就在那里。”
挂了电话,我继续发呆。
好吧,我不得不承认,就在刚刚,我作为女性的虚荣心被强烈的伤害了,除了被欺骗的愤怒之外,我还有一种强大的挫败感。
韩湘累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那就是——我的确是个蠢女人。
其实现在想起来,韩湘累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甜言蜜语,偏偏我就是吃这一套,好吧,其实哪个女人不吃这一套?
但是真的仔细想想,若真是深爱如斯无怨无悔又岂是那么容易说出口的?
果然,男人的话就跟放屁一样,话是他们说的,屁也是他们放的,都是一口气而已!
正这么想着,我远远便见到韩湘累朝我走过来了,说实话现在见到他我真有种相当便秘的感觉……
我表情僵硬地看着韩湘累,他走到我面前,仔细看他的嘴角还有些青紫,虽然处理过,但是还是能看出被打的痕迹。
“怎么了,忽然这么火急火燎地找我?”说着他便作势要捏我的鼻子。
我几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