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倾颜终于鼓足勇气将所希望的说了出来,便一脸期待的盯着沐寒风,
沐寒风明显的吃了一惊,不敢相信的盯着颜倾颜看了好一会儿,确认她不是开玩笑。蹭的站了起来!一双深不见低的眼睛更深邃了,颜倾颜觉得有点头晕,可是这事儿不要说头晕,就是头疼掉头也得说出来,并不惜一切让他答应。
沐寒风见她一脸肯定,吃惊过后,脸色阴沉的让人心惊肉跳,一双剑眉几乎竖了起来,从嘴里蹦出两个字:“荒唐!”
两个字如同两颗铁球,直直的砸向颜倾颜。颜倾颜只觉得心似乎被砸中,疼的揪心。
但是她坚定不移地盯着他的眼睛,郑重其事的说:“为妻觉得夫君应该给我妹妹写一个追文,给她一个名分。毕竟我妹妹是随我住在沐府的,也是随我外出为了护我才丢了性命。我妹妹是从沐府出的殡。如果夫君不能给她一个名分,外面的人会嚼舌根,她去了阴曹地位也不得安生,更重要的是没有人为她请人做法事,她不能投胎转世。”
沐寒风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脸色越来来越冷。他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脑子是不是有了毛病,竟然让他追收颜娇颜为侍妾,三七的时候以妾室的名分请法师作法,且刻在墓碑上。这也太过份了。
看着颜倾颜脸色苍白的透明般的,一双平时漆黑了灵动包罗万象的眼睛此时此刻泪汪汪灰蒙蒙的,就像一个乞讨者,可怜到让他不忍心拒绝。可是这样的要求是在太过分了。不要说他对死去的颜娇颜除了惋惜别无感觉,就算她活着,他也从来没有注意过她。在他的记忆中他同她最多说过十句话,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在颜家洼,好像是看见她蓬头垢面,还留着鼻涕的站在他面前,脸黑里透红,喘着粗气,还发出一个大蒜的味道,熏的他捂着嘴巴走了,临走时还将自己的一块手帕丢给她骂了句:“脏死了,以后不要出现在爷面前”从此后她还真的几乎没有出现过。第二次见到她,她跟着颜倾颜进了沐府,他似乎没同她说过话。
可是现在她已经死了,他也很仁义的给她挑了块好的墓地将她埋了,还让人去通知了她的娘李株儿,给了她一笔养老的钱。可是这个讨厌的女人半死不活的,还提这样的条件,真是够了。
这些天压抑的的火气就窜了声来,伸手掐着颜倾颜的脖子,双眼喷火:“荒唐,简直是荒唐,再敢说,信不信爷掐死你!”
沐寒风的眼睛像一汪无底的黑潭,眼清眼能看见黑潭中自己眼里的光。感觉到她在其中沉溺漂浮。她知道如果他想要自己消失,只需闭上眼睛,手上用力。她便无声无息的同妹妹一样,过不了多久就会躺在冰冷的地下。如同没有来过一样。
这是世上不会有人记得她,对了也许只有柳无影会在她的坟上烧点纸钱,可是也只是暂时的,以后他会慢慢的将自己压在心底。、她甚至不如颜娇颜,她好歹还有亲娘亲弟弟。
而她现在在这个世界上,孤身一人,没有一个血脉至亲。
真的还不如就这样死了算了。
她闭上眼睛让自己沉入沐寒风的黑潭之中,身子松软下来。
沐寒风看到她一副等死的样子,心里恨得痒痒的,这个该死的女人,他很讨厌她这样。看着她似乎也变的轻捷细密的的睫毛,透明的几乎看以看到血管的脸庞,惨白的嘴唇,忽然怀念她明媚的灵动的样子。手上用个了点力气,
颜倾颜本来就干涩的嗓子一疼,心一横。忽然想起了颜娇颜临死之前的话。这么多天的半死不活,不就是为了完成妹妹的遗愿么?
她突然为自己那么消极的念头吓了一跳。作为一个经历过生死见多识广的未来之人,自然明白生命的意义,活下来的意义。、
妹妹已经死了,这已成事实,她是为自己死的,这也是事实。如果现在她也跟着死了,那真是愚蠢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