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紧她,给她温暖,不要她那么冰凉。
可是,他只能隔着玻璃,遥望她。
然后,订婚典礼后的一个月零八天,小女人依旧没有醒,母亲那边却出了事。
他撑着疲累的身子赶去了疗养院,看到照顾母亲的看护吓得小脸苍白舌头打结:“我每天都会推冷夫人出来晒晒太阳的,今天因为天气太冷,我就跑回去拿了件毯子。谁知一回来,就看不到冷夫人不见了,呜呜……以前推冷夫人出来散步都没出问题的呀……”
“那有什么人接触过青荷吗?”冷闵扬焦急不已,冷家最近的祸事怎么接二连三呢。
小看护摇摇头,泪眼婆娑,鼻子重重抽噎:“没有,平时除了夫人的亲人,我是不会让陌生人靠近冷夫人的,可是今天没有人来探望夫人呀。”
冷辰轩静静看着这混乱的场面,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乱了。
两天后,舅舅苏青云打来电话,说是弄走青荷的人有消息了,对方要挟他去xx酒店,不准报警,并送来了青荷那天穿的外套。
“怎么会这样呢?对方的矛头居然指向你舅舅。”冷闵扬低低叹气,一时间,冷宅乌云密布。
母亲苏青荷是舅舅当年最疼爱的妹妹,舅舅早年丧妻,无儿无女,外公退休后更是周游世界各地去了。
所以这歹徒,竟然将主意打在了母亲身上。只是他不能明白这凶手如何进疗养院的,青山疗养院住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人,要进去,身份自是需要经过层层认证。
这能接近母亲的人,除了疗养院里面的工作人员,其他病人家属,就只有自己周围的亲人了。可是通过从院长那取得的调查,这里的病人或病人家属并没有与舅舅结仇。
后来电话又响,却是奶奶接听:“喂,什么?你打错了!”
刚刚挂断电话,铃声又响,奶奶有些神色不自然的再接起:“你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反正我们不管了。”
如果不是福克斯给他打了那通电话,他永远不会知道在他回来处理母亲的事的这几天,阡雪曾经血流不止,医院打电话来冷宅,却全部被奶奶挂断。
奶奶口中所谓的打错,其实是医院打来的紧急电话,却偏偏被奶奶这样狠心挂断。他从来不知道疼他爱他的奶奶会如此铁石心肠,也会如此去恨一个人,恨到可以让对方去死。
他从来不知道奶奶会有这样一面。
阡雪被福克斯转去美国后,他连夜坐飞机赶到纽约,福克斯却不肯告诉他阡雪所在的医院,甚至给了他的俊脸一拳。
这一拳,他受得心甘情愿。他非常感谢在这样的情况下,福克斯还肯好心告诉他他们将阡雪接到了美国。
只是,同时也宣布了解除他和阡雪婚约的消息。
他默默守在福克斯家门口,不求原谅,只求得到小女人的行踪,追回她,补偿她……
“没有用的,她现在已经离开美国,不在这里。”福克斯不得已这样告诉他,最后对他失望道:“当初她在的时候,你不肯珍惜,那么伤害她……我一直很看好你的,辰轩,一直信任你能好好照顾她,可惜,你终是让我失望……”
“辰轩,我只能告诉你,她现在没有生命危险,过得很好……你就先回去吧,处理好你母亲的事,让她平平安安过完一生,如果有需要,我愿意帮助你。”
没有生命危险,过得很好。他听见自己紧绷的心,稍稍松懈了一些。
随后,他仍不放弃的在纽约各个大大小小医院寻找,让威尔斯动用关系寻遍纽约每个角落……一周后,他在圣诞夜的欢快音乐中失望的回了国。
现在,他驻足在海边公寓门口,任风雪打湿他一身。看着院里空荡荡的模样,他的心突然好疼好疼。
终是推开那院门,只见院子里的花都凋谢了,只剩下枯枝,躺在雪水里,任其腐烂。他记得,她喜欢在院子里种大片大片的郁金香,客厅的花瓶里,每天也会换一束含苞待放的花枝。
每次他过来,她会做好晚餐,浅笑嫣然等着他。她有一对很漂亮的梨涡,微微一笑,便是倾城。
他有多久没见到她笑了?
打开公寓的大门,一室清凉。没有迎接他的小女人,没有晚餐的味道,没有一双柔软的小手替他缓解工作后的疲劳,什么也没有,连壁炉里的火也熄了好久。
他直接上了二楼卧房,脱下被雪粒子浸湿的西装外套,孤单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然后,他看着墙壁上的那幅少女油画,湿了眼眶。
没有人知道,这一刻,他的心很空、很疼。
…………………………
苏青云推掉专属司机,独自坐了taxi来到对方指定的酒店。
那是一家豪华不失格调的四星级大酒店,坐落在a市的黄金地段,虽然比不上希尔顿香格里拉华贵,倒也有它的可取之处。
他用对方寄给他的房卡刷开了房间门,走进去,发现是一间双人间,空无一人。他愣了愣,心头警铃大作。
早在几天前,他就把他这些年在官场上得罪的人一一琢磨了一番,除了当年被他扔进监狱的云海深,这几年也没怎么太得罪人。
更何况,再过几年他就要退休了,那些被他无意得罪的人,该泄的恨也该泄了,何苦要等到他风烛残年的时候。
这个神秘人,捋走了青荷,让他来这酒店,倒是蹊跷的紧。
正寻思着,门铃想了,在这安静的房里显得特别突兀。他被吓了一大跳,随即反应过来,走过去,从猫眼里看到一个穿着工作服的服务员站在门口。
他站在门口踯躅着要不要开门,现在这种情况,万万不能节外生枝的。
“滴……”服务员不死心的再按门铃。
同时,苏青云身上的电话也响了,刚接通便传来对方的怒吼:“给她开门,让她进来,要不老子让你妹妹死得很难看!”
“好,好,你先别激动。”苏青云心底冒着冷汗,不得不好声安抚他,“我让她进来就是。”随后将房门打开,让门外的服务员进来。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并没有叫任何东西或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