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媚子吓得脸色都变了,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对清妙子道:“师姐,我……,我可不睡这柱子旁边。”
清凌子冷哼一声:“咱们学道之人,降妖除魔本来就是本份,有什么可怕的?我睡这柱子旁边好了,若真有鬼怪献身,我正好拿它祭祭我的桃木剑!”
这几句话说得慷慨激昂,声震大堂,左少阳也禁不住赞道:“说得好!修道之人害怕鬼,穿出去没得让人笑话。”
清媚子俏脸一红,诺诺道:“我也不是怕了,我只是……,只是觉得恶心……”
清妙子笑道:“大师哥住在中间正好,左右前后都可以照顾。大师哥道法又是我们清字辈中最高的,若真有鬼怪出来,大师哥一人便可对付了。”
清凌子听她夸赞自己,不禁喜上眉梢,可是听到后面一句,又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好象有点讥讽的意思在里面,便讪讪地笑了笑。
守通子道:“那我就住在清凌子旁边这隔间里好了,真渊子,你住在里面靠师祖这里,离师父和师叔都近,也好随时听命,我们都不怕闷热的。”
真渊子忙躬身答应。
清凌子道:“那靠大堂外侧四间,我和清媚子师妹住里面两间,太师叔祖和白姑娘住外面两间,那清爽通风,应该比较舒服一些。”
左少阳笑道:“让我这太师叔祖跟你们几个守大门呀?哈哈哈,行,我不在意,不过你说的住在外侧,空气流畅比较舒服,这倒很合我的意。就这么定了!”
说好之后,外面雨越下越大了,各自到了隔间躺下睡觉。
左少阳先看了看白芷寒的住处,觉着还行,自己其实就住在她旁边,倒也不用担心。条件跟她也差不多,回隔间躺下之后。虽然一路劳累,又喝了一肚子淡薄的白酒,却还是没有任何睡意。
耳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这个时候,他脑海中总是会浮现起那句名诗:“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可是此刻脑袋里闯进来的,却没有铁马冰河,而是今天很奇怪的境遇,可以说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怎么全城所有的客栈的上房都住满了人?这些人来这偏远的衢州到底想做什么?还有,怎么一个衙门的官员都下乡了,只留下一个不入流的小吏在主持工作?
不知过了多久,他脑袋里正胡思乱想,突然,就听到屏风轻轻被抬开了,一个脑袋伸了进来,低低的声音几不可闻:“太师叔祖!睡着了吗?太师叔祖。”
听声音甜腻入心,就知道正是那个学习房中术的美貌小道姑清媚子。她来找自己做什么?这黑灯瞎火的,旁边就是白芷寒,还有其他徒孙,听到了那可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可是说不清楚的。索姓故意轻轻发出鼾声装睡。
他们的隔间都是用一扇扇屏风隔开的,可以轻轻挪动,清媚子挪开的屏风,正好在左少阳的脑袋边,脑袋伸进来,都快凑到他脸颊边上了,吐气如兰,让人心旌摇曳。
左少阳感觉自己再不出声,这清媚子的红唇只怕就要碰到自己的耳朵了,既然这小妮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说不得只能理她一下,好弄清楚她到底想做什么,免得把别的人也惊醒了。
所以左少阳也是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做什么?”
这一声把清媚子吓了一跳,她本待还想把嘴唇凑近一点,到左少阳耳朵边说话的,冷不丁这一下,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忙用手把嘴捂住,喘了口气,凑过去低声道:“我……,我一个人睡不着,能不能……,把咱们中间这屏风摆开一点,看见你,我才不怕……”
左少阳懒得跟她废话,嗯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这一声已经给了清媚子偌大鼓励,忙轻手轻脚将两人中间隔着的一扇屏风轻轻折叠收了起来,这样,两人的隔间便有半截相通了。
清媚子又跪在地上,将铺盖倒过来,跟左少阳的铺盖成丁字形对着,脑袋正好挨着的他的脑袋。这才心满意足地躺下。
她这样躺着睡得舒坦了,左少阳可睡不着了,少女特有的体香不停往鼻子里送,加上清媚子修炼房中术,本来就比普通少女拥有更迷人的香气,扰得人心猿意马。左少阳只好转过身,侧身朝里躺着,可是,仅仅侧身,根本没办法挡住清媚子的香味,他索姓把被角拉起来把头捂住。
这样,鼻子里倒是只有被窝里的汗臭了,闻不到清媚子的香味,可憋气让人受不了。他只忍得片刻,便憋得实在难受,只好把脑袋又伸了出来。大口喘了几口气。
耳边听见清媚子轻轻一笑,左少阳感到脸上有些发烧,这说明自己定力不够,——对了,定力,自己不是学了那返虚吐纳术吗?那玩意可以抵御外界诱惑的,上次用来对付清媚子的媚功,就曾非常有效,当下,左少阳眼观鼻鼻观心,默默运起返虚吐纳术,立即,周身清凉,犹如清风拂过山岗,满山烟雾很快消失殆尽。体内一片空明,虽然依旧能闻到清媚子身体散发的香气,但是,那香气已经不能让他迷乱了。
清媚子很是惊讶,她刚才施展房中术,身体才会散发出非常有诱惑力的迷人香味,眼见左少阳忍不住都躲进了被子,憋不住又冒出头来,自以为得计,却没想到左少阳竟然片刻之间又镇定自若了,呼吸立即又恢复了平静,这位小太师叔祖内功修为当真了得。更增添了她对左少阳道术速成法的向往。
清媚子侧过身,把红唇凑到左少阳耳朵边,低声道:“太师叔祖,咱们到外面说说话好吗,我有好多道术不懂,想请你指点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