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屁精气得脸都绿了,指着莫医工的后背,嘴里咕哝着含糊不清的话,也不知道他嘀咕什么,原来这莫医工不仅是医馆的老资格,而且脾气倔强,谁也不买账,所以马屁精也不敢训斥太过了,万一跟这老家伙吵起来,自己也没面子,见他退让了,也就嘀咕两声作罢。
廖医监捻着胡须笑道:“真金不怕火炼,左大人当真煎药,目的就是要让有些不开眼的看看,到底是不是真金,这样挺好,要让别人信服,首先自己人要信服。”
左少阳道:“正是这话。”
当下继续煎药。
外出请各自疑难病号的医工陆续带着病患回来了,其中有三人是中风病患,都是家人抬着来的,听说东南医馆新来的医正是今科探花,能够用很便宜的药方治疗中风,都是喜出望外,兴冲冲地抬着病患来了。
这几个中风病患都是中风时间比较长的了,治疗起来都很麻烦,得长时间用药,由于唐朝时期治疗中风是依靠人参大补,而普通百姓根本无力承担,所以病也就拖着了。
左少阳诊查之后,自己弄了个本子分别做了登记,告诉他们,因为涉及到自己的祖传秘方,不能开药方,只能自己熬好汤药之后,他们来取。每三天来医馆那一次药,先吃一段时间,根据病情变化情况,再复诊后调整用药。
诊查完,大堂里那四十钱附片入药的汤药也煎熬好了,那伐木工也是病得久了,病急乱投医,端着药碗就要喝。
莫医工虽说不管了,可事到临头,还是忍不住冲了出来,一把拦住,沉声道:“你可知道,这是四十钱附片入的药,而附片可是有剧毒的!听刘医正说,你以前用三枚附子,也就是十五钱附片,就已经出现中毒反应,而现在超出两倍不止,这么大剂量附片你要吃下去,一旦中毒,可神仙也救不了你!”
马屁精赶紧过来道:“莫医工,你又在乱说什么?你这样吓唬病患,病患还敢吃药吗?”
廖医监也出来了,阴着脸道:“莫医工,这不是你负责的病人,你这样肆意干涉其他大夫治病,太不妥当了吧?”
莫医工自然也知道这样不好,便对左少阳一拱到地:“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病患服用如此大剂量的附片会中毒而置之不顾。说话做事如有得罪,还请原谅。”
左少阳道:“莫医工心系病患,不计较个人利害得失,令人佩服,左某如何会见怪呢。不过莫医工请放心,我从来不拿病患姓命开玩笑,这药剂服下,若有闪失,我愿承担罪责!”
莫医工听左少阳如此理解自己的用心,心中感激,又听左少阳如此说了,便不能再说什么,当下拱手道:“左大人言重了,老朽不敢。”说罢,让到一边。
那伐木工端着那碗药,想了想,对莫医工道:“多谢你,莫大夫,不过,我这病已经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的了,吃了这药能治好固然好,要是治不好死了,也是我的命,不能怪任何人,更不能怪左大夫,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治好我的病。多谢了!”
说罢,伐木工端着药碗,咕咚咚一口气喝光了。
莫医工忙道:“你在医馆里呆上一个时辰再走,其间如果有口唇发麻,头昏眼花之类的,一定要赶紧说!”
“好!”伐木工答应了,在亲属搀扶下,在候诊长椅上坐下等候。先前用超剂量附片的那位病患也在哪里等候,不过他已经等了快一个时辰了,并没有出现任何中毒症状,这伐木工也心安了许多。
过不多久,先前服药的病患满了大半个时辰的观察期,并没有中毒,那医工很是敬佩,后面就看疗效如何了,让亲友高兴地搀扶着回去了。
中午时分,伐木工观察时间也到了,同样没有出现任何中毒症状,莫医工很是有些尴尬,对左少阳拱手讪讪道:“左大人,你炮制的附片,果真超剂量吃了也没事,就不知道具体疗效如何了?”
左少阳笑道:“这个我便只能耐心等待了,我也没办法,因为送来的这些病患,差不多都是久治不愈的,你们治了很久都没有治好,我又不是神仙,自然不可能药到病除的。”
“那是自然。”莫医工现在已经有一半相信左少阳的这个新药了,但没有最后结果之前,他是不会完全相信的,也不多说,回诊室接着看病。
这天下午下班之后,左少阳骑马回到了家里,今天的事情让他很开心,想不到,自己刚刚到医馆工作没多久,便得到领导如此重视,不仅把自己的医案上报转发了,为了验证自己的那个上报医案的有效姓,还组织了中风病患和需要使用附片的病案让自己医治。虽然这些医案都是多年没有治好的疑难杂症,短时间不可能有好的效果,但是这是一个好的开端,他坚信自己的医术治疗这些常见病一定会有效果的。
哼着小曲回到家,敲开院门,是乔巧儿开的门,小松鼠黄球蹲在她肩膀上,见到左少阳,吱吱叫着,一纵身,飞跃而过,落在了左少阳的肩膀上,亲热地拿小脑袋蹭他的脸。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