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阳道:“你说对了,我还真不想去考这科举。”
“为什么?”乔巧儿愕然。
“因为我不想当官,不想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不想为了权势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只想逍遥自在给人看病就行了。”
“你可真是的。”乔巧儿瞪眼道,“你参加的是医举,将来当的是医官,也就是给人看病的官,除了给老百姓看看病之外,也就是编撰一下医书,给太医署的学生上个课什么的,能有什么勾心斗角的?又有多大的权势让你去争夺?再说了,只要你甘于平淡,当医官只要干好自己的事就行了,你又不想往上爬,也就不需要溜须拍马阿谀奉承,干好你自己的事,一样的逍遥自在。我看人家太医署好多医官一辈子便只是个小官,人家也一样给人看病,治病救人,活得逍遥自在的。哪就像你说的那样争权夺利血雨腥风了?”
左少阳道:“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只要在官场,就保不定要遇到这些事情的。”
乔巧儿扑哧笑了,瞧着左少阳直摇头,简直不知道怎么说他:“我跟我娘去寺庙听大师讲经,说过贪嗔痴三毒,说人只要不动妄念,便不会被三毒所害,就好比一个人站在荆棘丛里,只要你不动,就不会被荆棘刺到。你想淡泊名利,与世无争,不一定要在荒郊野外没人的地方,那些地方人都没有,肯定争不起来,可是,就算你在太医署当医官,只要你有一颗平常心,一心只在行医上,不争权不夺利,谁会主动跟你勾心斗角?——说到底,能否做到逍遥自在,关键还在自己的心境。心境好,身处名利场也能坦然自若,心境不好,便是跟阿猫阿狗在一起,也会不得安宁。”
左少阳笑了:“想不到你个小丫头,还懂得这么多。”
乔巧儿道:“哥哥,你真的应该参加医举,你的医术这么好,只给人看病,受惠的病患毕竟少数,如果你当上医官,编撰医典医书,教授学生,那就能救助更多的病患了!”
左少阳沉吟片刻,道:“你说的也不是没道理,让我想想吧。你们先不要把这个消息说出去。”
二女答应了。
三人回到客栈,各自回了屋。左少阳把白芷寒叫到身边坐下,问:“刚才巧儿滔滔不绝说了那么多,你咋一句话都不说?”
白芷寒甜甜一笑:“知道少爷可以参加贡举考试,我光顾高兴了,一句该说的话都想不出来了呀。”
“哼!你很乖巧,知道这时候帮着巧儿劝我,反而会让我不高兴,因为我真的不想当官,所以你索姓一言不发,巧儿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如果我能听得进,只听她的话就已经够了,听不进,你说了也没用。对吧?”
“少爷明见万里!”白芷寒起身福了一礼,调皮地笑道。
左少阳见她笑得很开心,知道是真心喜欢,叹了口气:“你当真想做官太太?”
“夫贵妻荣,是每一个女人的梦想。”
“那倒也是。——要不,我就去考考看?”
“太好了!”白芷寒扑进左少阳的怀里,搂着他的脖颈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个香吻,“老爷、太太知道这个消息,一定很高兴!”
“嗯,不过,我可声明在先,将来我当了医官,不准让我去玩弄权术往上爬,也别劝我去走门路拉关系干一些我不想做的事情。”
白芷寒搂着他的脖颈,仰着凝脂温玉般的粉嫩俏脸:“是,老爷!”
“老爷?”
“是啊,你当了官,当然要叫你老爷了。”
“那我爹娘呢?”
“老太爷老太太啊!”
“嘿嘿,都升了一级了呀,”左少阳笑道,“那你呢?我的好夫人?”
白芷寒眼中的喜悦瞬间一黯:“老爷的夫人现在虚位以待呢,我嘛,将来只能称一声姨娘,连排行都省了。”
左少阳听她说得有些伤感,吻了她一下:“对不起啊,都怪我,当初要是答应娶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