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太医?”一旁的乔冠皱眉思索,“哪个于太医?”
左少阳道:“听说以前是高祖皇上的侍御医。”
“哦,难怪我一时想不起来呢。这位老太医已经告老隐退了,他们家可不太好缠的。”
左少阳奇道:“不太好缠?什么意思?”
“没什么,”乔冠淡淡说道,“这位老太医姓格古怪,别人对他的好他记不住,对他有一点不好,那可是要睚眦必报的。”
乔巧儿瞪眼道:“哥!瞧你说的啥嘛,左大哥是娶他孙女,把人娶回家去,以后是住在左家,她太爷为人如何又有什么干系?反正平素也不来往。再说了,他对别人睚眦必报,难不成对自家人也如此?”
“你懂什么!”乔冠铁板一般的脸毫无表情训斥道,“虽说不在一起,到底是姻亲,既然要相亲,自然是方方面面都要掌握的嘛。睚眦必报说明这个人的为人,而不是别的什么!你还小,什么都不懂。就不要妄加议论,以免误导别人!”
乔巧儿听哥哥摆官架子训斥,便瞪着眼不理他了。她哪里知道,她这位兄长,很看好左少阳,一心想让她嫁给左少阳,现在听说了左少阳要去相亲,自然有些着急了,便把知道的于太医的一些毛病说了出来。
左少阳笑了笑,绕开这个话题:“这样吧,乔兄,你先把巧儿搬过来住下,并把画师请来,我估计我们不会太久的,回来之后,我就和画师画出需要的药,然后你再带我去甄氏医馆炮制药材。不过,炮制药可能要几天时间,等回来之后,我先给巧儿用针灸缓解疼痛。等药炮制好了,再用药。你觉得如何?”
“这样安排很不错,就这样吧。”
说妥之后,乔冠得知左贵老爹起床了,还是去登门拜谢,左贵对乔冠倒没什么成见,何况人家还是八品京官,到底要给些面子的,所以也请进屋喝茶摆谈了一会。左少阳把治疗方案告诉了老爹左贵,左贵马上要去给儿子相亲,心情还不错,加上没有乔老爷在场,总不能把气撒在两个小辈身上。便温言宽慰了两句,让左少阳好生给乔巧儿治疗伤病。
乔巧儿上次见左贵老爹盛怒的样子很害怕,也很委屈,现在听他温言说话,还叮嘱好好给自己治病,感到了父辈的温暖,欢喜之下,热泪涌满了眼眶。
乔巧儿见自己的病有了着落,顿时心宽了,抽空问左少阳道:“哥哥,那时候在合州,你不是可以从我和白姑娘中挑一个吗?我爹悔婚了,你怎么也没娶白姐姐呢?”
左少阳苦笑:“本来要娶的,县令大老爷亲自登门拜访,说不能娶。”
“为什么?”
“因为芷儿是奴婢身份,而咱们大唐律规定了,不准娶奴婢为妻,而只能为妾。否则要打板子而且要拆散婚姻的。”
“还有这规定?”乔巧儿才十四岁,一个半大的姑娘,自然对这方面的规定也不熟悉,“那你怎么不在合州找呢?巴巴地跑到京城来相亲。”
“在合州也相亲了,只是要么我看不上人家,要么人家看不上我,要么两家都满意只是人家不愿我纳妾,说白了,我娶妻就是为了纳芷儿她们几个为妾。不准我纳妾,我娶妻做什么?”
乔巧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呀!你就这样对人家姑娘,谁敢把闺女给你啊?若我们两家没有合州的经历,冷不丁相亲听你这么说,我也不敢嫁给你的!”
左少阳讪讪笑道:“是啊,我现在不说这话了,技巧一些,不过不知道你们京城人到底什么回事,说好的婚事愣要悔婚。”
“我也不是京城人,我是合州的!”
“对对!嘿嘿”
“京城人也不都是不讲信誉的,可能凑巧了吧,你不是还要去相亲嘛,这一次应该没问题的了。”
“但愿吧。”左少阳笑道。
这一次的相亲也是非常的顺利,有瞿老太爷保荐,两家又都是学医的,很容易谈得来,于老太医也很和善,正如瞿老太爷说的那样,于家千金人才相貌都属一流,称得上端庄贤淑,言谈举止高雅得体,还当场点评了左少阳的那两首抄袭来的诗,自然是非常赞赏,拿出自己的几首诗让左少阳点评,左少阳硬着头皮夸了两句,说得自然跟别人不太一样,反倒让那姑娘更觉左少阳是个奇才,更是仰慕。
两家人谈得都很融洽,在纳妾问题上,由于有了事先瞿老太爷的沟通,也顺利达成一致意见,同意将来纳妾。
既然双方都很满意,当即拍板订婚,左贵这一次是有备而去,带着媒婆带着聘礼的,当即由媒婆合了八字,自然是没问题的了,立即下了聘,对方要的聘礼有点多,要八十贯,好在左贵老爹早有准备,事先跟瞿老太爷商议,找瞿老太爷的旧友借了五十两银子做准备,当即拿出下聘,对方见左家如此爽快,甚至都不还价,也很高兴,立即敲定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