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贵夫妻两人和左少阳、白芷寒分坐方桌四角,喝酒吃菜。梁氏问白芷寒道:“芷儿,你们今天耕地怎么样?累吧?”
“不累。”白芷寒微笑道,“听李大哥和苗姑娘他们说,少爷新做的犁好用极了,比原先的方便而且好用,特别是只需要一头牛就能耕地,我们分两拨耕,速度就快多了。李大哥他们说明天开春耕地,他们也要照着这样做几付耕地呢。”
“是吧?”梁氏听说儿子左少阳做了让人赞美的事,总是很高兴的,但见左贵表情不冷不热的,对这件事漠不关心,知道左贵对儿子左少阳下地种田很不赞同,便不敢跟着往下说。岔开话题,对左少阳道:“没多久就是你爹的五十大寿,我们原想着打仗,只怕这寿过不成了,现在好了,咱们得好好给你爹过个寿。”
左少阳道:“好啊,多请一些人来热闹热闹。”
左贵老爹道:“不好吧,现在百废待新,大家家底都不殷实,要办什么寿辰,又得让人家破费,还是一家人随便吃点东西就行了。”
左少阳道:“咱们就摆个两桌,只请些亲近的人,说明了一律不收礼,送礼来的,一律奉还。这样人家也不破费,又能把寿辰过的热热闹闹的。”
“这个……”左贵捋着胡须想了想,古人是很在乎大寿的,更何况是十年一次的整寿,如果没有特别的情况,那是肯定要办的。便道:“那样也行,不要叫人多了。”
梁氏听左贵答应了,喜道:“这件事就安排给姑爷去办吧,他艹办这些是行家。忠儿看病还成,这些不懂的。”
“也行。”左贵点头道。
吃完饭,白芷寒和草儿收拾碗筷洗刷,左少阳借口上茅房,从后面溜了出来。
此刻天已经黑了,没有月亮,借着小巷两边各家透出来的灯光,倒也还能分辨道路。沿着小巷,他抹黑来到清风寺。
进了清风寺,里面依旧冷冷清清的,智空方丈和几位师兄弟在破旧的大殿上盘膝而坐,吟诵经文。见到有人进来,连眼皮都不曾撩一下。
也不管他们是否看自己,左少阳还是哈腰打了个招呼,环顾四周,没看见黄芹的身影。——女人就是这样,总是要迟到一会,似乎这样才能显出自己的身份。
左少阳慢慢上了寺庙的钟楼,上次他跟萧芸飞就是在这上面说话的,挺清静。
等了好一会,才听到细碎的脚步声进了寺庙里,一个俏丽的人影站在院子里东张西望。左少阳认出了就是黄芹,轻声道:“喂!楼上!上面来!”
黄芹抬头看了看他钟楼上黑呼呼的影子,迈步便要上楼,又站住了,看了看大殿里依旧低声念诵经文的几个僧侣,摇摇头,也低声道:“你下来!咱们到河边说话去!”
左少阳只好从钟楼下来,跟着她穿过寺庙后门,高一脚底一脚踩着河滩的鹅卵石,来到石镜河边。
这里距离左少阳和萧芸飞吃饭的那座河边二层小楼已经有上百丈远。黑夜里都已经看不见寺庙和小楼了。
黄芹找了块比较平整的大石头坐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坐啊!”
这漆黑的夜流水哗哗的河边,空旷无人,他可不敢坐在黄芹身边,否则一旦被人看见了传出去,好说可不好听。
“我坐这就行了。”左少阳在她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坐下,“你说吧。快宵禁了,可耽误不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