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左少阳不在,左贵老爹的医术虽说比以前好一些了,但还是没有根本姓改变,所以并没有新的病患留诊。现在留诊的病患,只有乔巧儿和余掌柜。
乔巧儿一家人住在老爹他们原来的房间里,乔巧儿正在床上昏睡。乔老爷勉强陪着笑望着他:“左公子,你快给巧儿看看吧。”
听到说话声,乔巧儿睁开了眼,望见左少阳,眼睛立即睁大了,惊喜道:“哥!你回来了!你咋去了这么久?”
“有点事被绊住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难受死了,全身发热,口渴得很,出汗哗哗的,伤口也疼得很,烫得很。——天天盼着你回来帮我治伤,你就不回来,问他们,只说你有事。哼!”
“呵呵,我看看你的舌头。”
乔巧儿忙把香舌吐了出来。左少阳看罢道:“苔黄,你大便不很顺畅吧。”
“岂止是不顺畅,每次上茅房简直就是受罪!”乔巧儿在左少阳面前说话有些没遮拦。
“嗯,骨头呢?感觉如何?”
“已经能下床慢慢走动了,脚也能吃一些力了,就是伤口痛得厉害。”
左少阳道:“我给你看看。”
揭开被子,乔巧儿的裤子已经按照左少阳的要求剪掉了一条裤腿,这样方便换药。查看之后,发现伤口肿胀还是比较明显,伤口仍然有脓姓分泌物流出,自己没能及时把紫背天葵子采回来给她用药,所以伤口感染没有能治愈,但是,前面配置的药还是起到了相当的作用,至少两个多月过去了,伤口没有恶化很厉害,但是比刚来的时候严重一些了。
左少阳看罢,微笑道:“放心,我回来了,很快会帮你治好,吃了药,你大便会正常的,而且连续用药最多半个月,伤口就能愈合。”
“真的?你不会是骗我的吧?”乔巧儿甜甜笑道。
“当然没有骗你,我这两个多月不是去闲逛去了,把你需要的药采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开方煎药。然后给你伤口冲洗换药。”
“太好了!哥回来了,我就放心了。”
左少阳回到大堂,提笔写了一个方子,以黄连解毒汤为基本方,加入紫背天葵子、半枝莲、白花蛇舌草和生大黄。
写完方子,把丁小三叫过来:“你以前在回春堂是做什么的?”
“回少爷的话,是负责柜台拣药的。”
“那好,以后你还负责药柜拣药就行了。”
“是,少爷。”
左少阳把方子递给他:“上面有几味药是新药,别的药铺没有的,我上次采回来了。”说着,左少阳走到药柜前,在几格空着的药抽里找到了新药,分别写了名字,把标签贴在上面,教丁小三辨认了几味新药。然后把药拣了煎熬送服。
接着,左少阳来到隔壁,查看余掌柜的伤势。
余掌柜侧身朝里睡着,他夫人坐在床边的圆凳上,两个孩子在旁边一张床上躺着。见到左少阳进来,余夫人忙起身福礼:“左公子来了。快请坐。”到旁边拿了一根凳子过来。
左少阳谢过,看了看空空荡荡的留诊病房,整整齐齐拍着两排木床,这是李大壮打的,工艺还真不错。只是留诊的伤兵都归队了,百姓也治愈走了。没有新的病患,留诊病房就变得空荡荡的,成了余家专用病房了。
左少阳瞧了一眼余掌柜,低声问余夫人道:“余老伯睡着了吗?”
“我没睡!”余掌柜瓮声瓮气道,却没有转身过来。
左少阳道:“老伯伤势如何?我来复诊看看。”
余掌柜这才慢慢转身过来,一张脸已经肿得跟猪头似的,左少阳吃了一惊,饥荒开始之后,他见过太多的这种浮肿了,低声道:“老伯应该多吃一点……”
“我知道啊,可是吃什么?每天就两顿稀汤,都能当镜子照,里面的野菜都能数得清!——对不起,我心情不好,乱发脾气,没有针对你们的意思,你们从牙缝里挤出粮食来,救了我们一家四口,我已经很感激了……”
“老伯不必客气,我先看看你的腿伤,再想办法找些粮食。”
“唉,城里哪里还有什么粮食,连树皮都吃光了。算了不说了,死就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