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公子且慢!”瞿老太爷挣扎道,“老朽还有话要说。”
左少阳只得站住了,回过身拱手道,“老人家有话请讲。”
瞿老太爷坐直了身子,喘了几口粗气,缓缓道:“既然芷儿以老朽的病作为许诺,答应老朽转危为安便嫁给公子,你家又下聘订婚,那这就不仅仅是诺言的问题,而是婚约了,诺言不守,婚约不遵,老朽以后还有何脸面见人,唯有把这条姓命还给公子,才能保全瞿家脸面。”
左少阳苦笑:“老人家,还是用这来胁迫我,这就没意思了!”
“老朽无奈,请公子能体谅我的难处,以全我们瞿家的脸面。”
左少阳侧脸瞧了一眼白芷寒,见她依旧如玉观音一般,凤目低垂,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他们说的话,与她没半点关系似的。心中很是有些气恼,对瞿老太爷没好气道:“老人家,您老总不能为了全你们瞿家的誓言,就让我娶一个自己不乐意的女子为妻吧?”
瞿老太爷微微一笑:“左公子若是实在不愿娶芷儿,我们自然不能强求,为了两边都方便,公子还有一个选择,——左公子先娶了芷儿,拜堂成亲之后,公子便可以一纸休书把芷儿休了,那时我们也无话可说。”
“休妻?”左少阳简直哭笑不得,回头望向老爹左贵和母亲梁氏。
左贵和梁氏自然是愿意让左少阳娶白芷寒的,先把儿媳娶过来再说,至于休妻,规矩是至少父母还在,那必须要父母同意,才能休妻的。只要媳妇娶过门,后面的事就好办了。所以左贵捋着花白胡须微笑道:“忠儿,难得人家瞿老太爷如此瞧得起你,白姑娘也说了以后再不顶撞你了,这不是好事一件嘛。既然如此,就答应了吧。”
梁氏也微笑点头:“是啊忠儿,这门婚事门当户对,白姑娘又端庄贤惠,是门好亲啊。”
左少阳斜眼看了看白芷寒,白芷寒也正望向他,二目一对,白芷寒冷漠地把脸扭到一边。
就这个眼神,把左少阳惹火了,心中怒气勃发,心想都怪你这贱人,若不是你,老子何苦救了人还惹气受?好!你不是要守诺言吗?老子就让你守个够!总有你哭的时候!
想罢,左少阳一声冷笑,转身对瞿老太爷一拱手:“老太爷是个守信之人,为了‘信’字,宁可断送前程,实在令人敬佩。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了白姑娘的诺言,以全瞿家守信之义。”
瞿老太爷大喜,乐呵呵扭头望向瞿老太太,瞿老太太也喜笑颜开,对左贵和梁氏道:“亲家,那咱们便给孩子择曰完婚吧?”
“好啊!”左贵梁氏异口同声都喜滋滋答道。
白芷寒依旧面无表情,不喜不悲。
“且慢!”左少阳一摆手,“我还没说完呢,我不是要娶白姑娘为妻!”
“啊?”瞿老太爷愣了,“那公子的意思是……?”
“收她为奴!”
顿时间,两家都愣了,一起呆呆望着他。
左少阳道:“白姑娘在求我救治老太爷的时候,曾经说了,如果我能救得老太爷,愿意来生做牛做马,今生为妻为妾为奴。她一共提供了四个选择,来生做牛做马,以及今生做妻、做妾和做女婢。我不信来生,所以这做牛做马就免了。至于我的妻妾之选,却不是白姑娘这样的人,所以妻妾也不在考虑之列。既然老太爷如此厚爱,强调瞿家诺言必须信守,为了顾全瞿家诺言,四个选择中的三个我都不能选,便只有做女婢这一个选择了。所以,如果老太爷坚持,那就让白姑娘当我的侍女吧,我也正缺一个药童。”
瞿老太太苦笑道:“这……,这上次公子已经说过了,是气头上说的,现在如何又拿来说事呢……”
左少阳道:“上次的确是气头上说的,这一次是没得选择的。因为只有这四个选择,其实我都不想选,但没办法,必须选一个,我不想让白姑娘当牛做马,也不愿她做我的妻妾,只能是当女婢了。当然,我也不是一定要白姑娘当我的药童,只要老太爷和老太太你们不提诺言必守之类的话,这件事大家就当没有发生。我还是会好好给老太爷治病的。”
瞿老太爷并不知道还有这么回事,望向白芷寒:“芷儿,你是这样说过的吗?”
白芷寒轻轻咬了咬嘴唇,撩衣袍慢慢跪倒:“外祖父,芷儿是这么说的,芷儿也会信守诺言,既然左公子让外祖父转危为安,芷儿愿意为他当牛做马,为妻为妾为奴,任他选择。既然左公子选芷儿为他奴婢,芷儿从命就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