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贵忙道:“不妨事,是我们没说清楚,抱歉抱歉。”
几个女子搀扶着那瞿老太爷慢慢出门走了。
“当真是不可理喻!”左少阳低声嘟哝道。眼见自己把这自以为是的大美人气得花枝乱颤,到底出了一口郁气。
可眼见她们要走,想到这老人家的中风如果耽误了治疗最佳时间,只怕难逃一死,这大美女可恶,但不能让老人家因此搭上姓命,当下也顾不得那美女的态度了,追出两步,急声道:“喂!大板牙,啊不,白姑娘,你外祖父现在是中风初起,如果现在就立刻服用我的药,康复的机会会大很多的,但是再耽误下去,那康复的可能姓就会急剧减小,甚至还有生命危险!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
白芷寒回过头,狠狠啐了一口。搀扶着外祖父走远了,那仆从龙婶和瞿夫人似乎都以这老爷子的外孙女为马头是瞻,自然帮着搀扶老太爷走了。那瞿老太太听了左少阳的话,有些犹豫,但她显然是个没主见的,苦着脸对左少阳勉力一笑,也跟着去了。
左贵叹了口气,对左少阳道:“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啊,咱们就明说,不要暗地里换药了,病患很容易误会。以后就明着说由你来下方,如果他们不愿意,那不治就是。别让人误会我们暗地里搞什么鬼。反而不好。”
左少阳点点头,也很沮丧:“我知道了,不过,爹,如果明说是我这小郎中来开方,人家只怕不会愿意来看病的。”
左贵点点头,想了想,道:“就算如此,也比让病患误会的好。再说了,你跟那老铃医学得医术,说实话,比爹高明很多,你只要好好治,药到病除,治多了,别人会慢慢信任你的医术的!”
这还是左贵老爹第一次当面承认医术比不上儿子,鼓励他自己行医治病,这让左少阳很开心,也知道这对于身为老郎中的父亲来说,实在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感激地躬身道:“爹!我明白了。您放心,我决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嗯……”
出了这件事,一家人心情都不太好,闷闷地坐在哪里。
不过,这件事很快就被左少阳丢到脑后了,他现在更揪心的,是苗佩兰告诉他的那件事。——数万前来征剿叛军的官兵粮草全部被烧,唐初全国各地本来就严重缺粮,这种情况下,烧掉数万大军的粮草,这会带来怎样严重的后果?
合州现在粮价已经超过三百六十文一斗,还有上涨的趋势。而现在左少阳还是第一次听说官兵的粮草被烧,姐夫侯普都不知道,更没有听城里其他人说过,说明这个消息合州城里还很少有人知道。如果一旦消息传开,只怕粮价会进一步飞涨。
所以不管如何,都必须囤积一点粮食,以备万一,可是,现在粮价已经这么高了,家里哪来的钱去买米呢?
得想办法,左少阳隐隐感到,一个关键的时刻或许已经来临,把握住,不仅可以平安度过这场兵灾饥荒,还能从中获利。但是抓不住,也许等待一家人的,就是地狱深渊!
想到这里,左少阳坐不住了,要马上赚到一大笔钱买足够的粮食才行,这时候,恐怕只能靠自己的方子了。
卖给谁?惠民堂倒是说了好几次了,可是他们现在让倪二的官司搞得倾家荡产,根本拿不出现钱来。仁寿堂的石郎中和回春堂的封郎中都说过想买自己治疗中风那方子,只是,他们出价都太低了,这方剂这么便宜卖掉,真是亏大发了。
现在能出得起价的,便只有恒昌药行的祝老掌柜了,他曾经说过想买他的炮制乌头等六味药材的方子。以前左少阳不想卖这个方子,是觉得这个方子能给自己带来更多的收益,所以只答应跟祝药柜签约一年,让他推销一年之后,开拓了市场,自己可以不费劲便占到很大便宜,那时候以乌头炮制为龙头,再推出若干新药,能赚很多很多钱。而不是卖掉一个方子这点钱了。
自己知道的方子虽然多,可是他一个个回想了,真正能赚大钱的方子却很少。这可是不可再生的资源,卖掉一个就少一个。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