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具也很破旧,不值钱!”
“算了,这样争也不是个办法,干脆上衙门去!”
一个妇人绝望地抹着眼泪道:“上衙门就上衙门!要是官老爷眼睁睁看着我孤儿寡母活活饿死,不把钱判给我,把钱判给了她赵三娘,我……,我就一根绳子吊死在他贵芝堂!反正也活不成了,呜呜呜……”
大堂里顿时乱成一团。
左贵一家人见状也慌了。钱就这么多,还了这些债主的就还不了三娘的,而三娘却一文不让非要先还她房钱。两下僵住了。两边都要上衙门,古代打官司是很丢人的事情,特别是被人告到衙门,古代民事案件经常用刑事手段处理,败诉方除了赔钱赔礼之外,还常常被衙门认为是刁民而责罚打板子,甚至上枷锁锁在旗杆下示众月余。如果事情闹到这地步,虽然还不到枷锁示众的地步,但药铺肯定声誉扫地,以后也就甭开了。
就在这时,便听见大堂外有人高声道:“且慢!”众人转头望去,便看见惠民堂的倪二倪二得意地笑着,踱着方步走了过来,“我有个办法,可以让贵芝堂马上赚到五千文,足够还你们所有的债的!”
赵三娘等人都瞪眼瞧他。
倪二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银闪闪的:“喏,这是五两纹银。左郎中,还是上次那件事,把那治中风的方子卖给我,作价五两。钱货两讫,你不就有钱还债了吗?呵呵,还是我们惠民堂好吧?扶危济困,帮了你们大忙,你就不用如何谢我了,磕头就算了,马马虎虎作个揖就行了。嘿嘿嘿”
左贵眼中如同要喷出火来,盯着倪二,一字一句道:“你!你这是趁人之危!”
“哟!左郎中你这话说得,好好!我不趁人之危,我走还不行吗?你就等着他们把你拉去衙门丢人吧!”倪二说着,冷笑几声,背着手转身要走。
赵三娘急道:“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你出五两银子买惠民堂的一个方子?”
“是啊,你也瞧见了,白花花现银就在这。他愣把我好心当成驴肝肺,说我趁人之危,所以我只能走了,你们慢慢跟他磨牙吧。”
那放贷的大汉和老婆子等人都涌了上来,围住了倪二:“你先等等,我们来劝左郎中。你别走,等等啊!”
“行,我倪二最好说话。我等你们。”倪二回身过来,两手抱肩,笑嘻嘻瞧着他们。
一群债主都把左贵夫妻围住了,七嘴八舌说了起来,或者高声威胁,或者苦苦哀求,或者声泪俱下,软硬兼施,便是想让左贵卖方子得钱还债。
梁氏早已经没了主意,瞧着左贵道:“老爷……,你看这可怎么办?”
左贵自然知道这方子的重要姓,五两银子当真觉得亏了,只是,火烧眉毛的事情,哪里顾得别的,瞧着左少阳:“忠儿,你的意思呢?”
左少阳对这个方子却不怎么看重,他肚子里这样的方子还有不少,卖掉一个也无妨,只是,惠民堂倪二说话太难听,而且还要求作揖感谢,仿佛不是买卖,而是一次施舍。看来惠民堂这一次不仅想低价买到这个方子,还想借机羞辱一下贵芝堂,以换回面子,若是就这样卖给他,那贵芝堂的脸可就丢大了。外面这么多人看着呢。
刚才在茶肆,祝药柜曾经说过,如果自己急需钱用,可以考虑把炮制乌头等几味药的方子十两银子卖给他,现在没办法,只能如此了,宁可把炮制乌头的方子便宜卖给祝药柜,也不能受倪二这气。
想到这,左少阳大声道:“诸位能否稍等一会,我马上去筹钱来还给你们?”
那老太婆冷声道:“这话谁信你的?想金蝉脱壳吧?要是能筹到钱,你还用等到现在?早点把方子卖给惠民堂得钱还我们是正经!”
“我说得是真的!”左少阳急道,“前几天,我替惠民堂的祝老掌柜治疗风湿寒痹,他很高兴,愿意出一万文买我的方子。我这就找他去,把方子卖给他,就有钱还你们了!”
几个债主面面相觑,不知道是否该相信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