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真不懂和一个面馆的东家有规矩可讲。”郭勋咳嗽一声,故意朗声说道来人,给我拿下这个违法乱纪的罗敷面馆东家刘修……”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郭勋捂着火热的面颊,瞪着慢条斯理的刘修,气得手指发颤你……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你……你是哪来的,不知死活……”郭勋气急败坏,看着眼前这个身着常服的年轻,大声怒斥道你眼里还有王法吗不跳字。
阳翟长公主懒得看他,冲着刘修使了个眼色掌嘴”
“喏。”刘修强忍着笑,应了一声,一手揪住郭勋的衣领,左右开弓,一连抽了郭勋十来个耳光,直接把他打成了猪头。郭勋身后的那些士卒一看,大惊失色,拔出武器冲了上来。刘修一看,正中下怀,大吼一声保护公主”扔了郭勋,冲上前去,拳起脚落,先撂翻两个,紧跟着许禇也冲了上去,一声如醒狮般的咆哮,双臂如同根铁棒横扫,狠狠的击在两个士卒的腰口,将他们打得倒飞起来。
场面顿时乱成一团,围观的人四散而逃。
公主?袁术打了个寒颤,只觉得头皮发麻,他一神的功夫,刘修已经冲到他的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他的脸颊上,接着一脚正中他的小腹。这一脚踹得狠了,踹得他一口气没上来,差点疼晕,腰弯成了一只大虾。
许泳吓了一跳,顾不上多想,冲上前去,死死的护在袁术面前,尖声叫道刘君,刘君……”
“是你?”刘修抬手又要打,许泳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刘君,恕我眼拙,触犯了刘君,请刘君高抬贵手。公路只是路过,只是路过,他不知情,一点也不。”
“不?”刘修有些遗憾,这许泳倒是护主心切,不管,先把袁术摘到一边。他既然这么说了,倒不好不问清红皂白的再打。他回头请示了一下阳翟长公主。阳翟长公主现在也有些害怕,刘修和他这个壮得不像话的手下出手太狠了,只要挨了他们打的没有一个不带伤,万一把袁术打伤了,那事情就不好收拾了。
不过,这场面上的话还是要说的。阳翟长公主款步走到袁术面前,黛眉一竖袁公路,你好大的胆子,敢来袭击我?”
袁术这时也回过神来了,虽然不究竟是回事,但是阳翟长公主站在这里,刘修刚才又一直说,刘修这个名字不是洛阳市长能提的,这么说,这个罗敷面馆的东家不是他这个刘修,而是……阳翟长公主?
袁术脑子一转,就了又被刘修推到坑里了。光棍不吃眼前亏,他连忙顺着许泳的话往下说,赌咒发誓,我真是路过,跟这事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真是不好意思,刚才看你冲,我还以为你要对公主不利呢。”刘修一脸歉意的把袁术拉起来,虚伪的说道样,不碍事吧?无不少字”
袁术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半边脸火辣辣的,却不敢多说,阳翟长公主阴着脸站在那儿呢,这时候要是不识相,肯定又要挨揍,再说了,旁边这么多看热闹的,还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好。他二话不说,也顾不上郭勋他们几个,拉着许泳就跑了。
郭勋他们就没这么幸运了,阳翟长公主哭哭啼啼的进了宫,向天子哭诉,狠狠告了郭勋一状。天子二话没说,下诏郭勋到廷尉报到。郭勋已经这一脚是踢到铁板上了,上次侵占阳翟长公主的封地,这次又要封阳翟长公主的店,罪证确凿,这时候指望袁隗来救他是指望不上的,再不认栽就等着被杀吧。没等廷尉陈球动刑,郭勋就老老实实供认不讳。
郭勋认罪的消息传到阳翟长公主府,长公主笑得肚子疼,憋了几个月的恶气一朝出尽,这叫一个爽啊。她笑嘻嘻的对刘修说这次我帮了你一个忙,你还我的人情?”
刘修一撇嘴我把面馆都给你了,还不够?”他紧接着又加了一句,“我虽然还不是宗室,但毕竟姓刘,你总不会想我以身相许吧?无不少字”
长公主被他说得满脸通红,咄了他一口,笑骂了一句,让你胡说八道,总有一天你这臭嘴要遭祸的。刘修哈哈一笑,不以为然,长公主了,她也是,偶尔调戏几句也不。他苦着脸道我这面馆一年能赚三四百金,为了出口气,那么便宜的卖给你,我真是心疼得很。要不你把太极道馆的股份让一部分给我,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
“那可不成,太极道馆的股份可比这个罗敷面馆值钱多了。”长公主嗔了他一眼,笑道要不这样,看你经营太极道馆有功的份上,我加你的工钱?”
刘修笑了,照单全收,随即又提醒长公主道,宋家已经请旨到交州贩米,这一趟生意肯定是保赚不陪,你有没有兴趣加一份?长公主一听说和宋家有关,有些犹豫,她刚刚欠了何贵人一个人情,现在就和宋皇后一家搅在一起,好象不太合适。
刘修也没指望她参加,毕竟宋皇后和何贵人的实力还不在一个档次上,长公主明哲保身,不敢贸然加入宋皇后的阵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他转而想了一个办法,让长公主预付他一年的工钱,以他的名义和宋家合作,如果赚钱了,他分一部分利给长公主,如果亏了,全算他的。
长公主对这个主意倒是不反对,太极道馆刚刚开张一个多月,生意已经好过预期太多,有刘修在前面打掩护,她也不用和何家发生直接冲突,有钱为不赚,便爽快的答应了,预支了刘修一年的工钱,又借了一部分钱给刘修,总共是五百金,一起交给刘修去和宋家合作。
刘修感慨不已,阳翟长公主其实不算有钱人,她的主要收入就是封地的租赋,每年也就是二三百金,除到府中的人员开销之后,她所余有限,甚至比起曹家来都差得太远。曹家轻轻松松就拿出了一万金,相当于大汉国一年收入的二十分之一。而曹家和袁家那样的巨无霸相比,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而已。刘修虽然还没有做过统计,但是他恶毒的估计,如果天子敢下手清除袁家,财政问题至少在短内可以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袁家的家产保守估计也在二十亿以上。
大汉没钱吗?绝对不是。大汉有钱,但是朝廷没钱,这是标准的国贫民富,当然这个民并不包括那些底层的老百姓,而是指世家大族、地方豪强。儒生们口中常说的“不与民争利”,指的就是这些民,从来就不是指那些底层百姓。
以皇室为代表的寄生虫不知节制的吸着民脂民膏,长得太肥了,吸光了寄主的血,也走到了毁灭的边缘,但是没有一个人认识到这一点,他们只是更加疯狂的争夺有限的资源,甚至相互之间发生了冲突——世家、豪族与皇帝争夺财富,全然不知大家已经走到了悬崖边缘。
刘修早在准备太极道馆的时候,就以五十金的价格半卖半送的把罗敷面馆转给了阳翟长公主,以换取阳翟长公主成为太极道馆的主要出资人之一,他现在其实只是替阳翟长公主代管,并不是罗敷面馆的真正东家。一方面是想拉上阳翟长公主这个真正的贵族做后援,一方面也是等着袁术来往里面跳。
如今两个目的都达到了预期的效果。袁术吃了个大苦头,顺带着把河南尹郭勋给整了,阳翟长公主出了一口恶气,心情大好,他也涨了工资。
罗敷面馆的斗殴事件影响不小。袁术被老爹袁逢臭骂了一顿,闭门读书,不准再出来丢人现眼。许家被他讹了一笔,也不敢再惹他。郭勋被免了官,灰溜溜的回老家去了。至于洛阳市长和那个市啬夫,天他们是死是活,反正罗敷面馆所在的市中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罗敷面馆的真正东家是阳翟长公主的事情传了出去,也没人敢到面馆里来生事了,许禇留在那里也没用,刘修干脆把他调到了太极道馆,和夏侯渊一起负责太极道馆的安全。不用去罗敷面馆了,刘修的日子更加清闲,他除了偶尔到太极道馆来查看一下,大部分就在洛阳城四周闲逛,随身带着画板和纸笔,描给洛阳城的景观。
刘弘再次找到他的时候,刘修刚刚从原陵(光武帝陵)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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