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骑在虎背上啦,槐纵哀叹一声,希望窦归的办法能奏效,否则就只有拿人命填了。
窦归用两天的时间赶制出了五十架抛石机,再次开始攻城,他做好了周密的安排,不让夏育有任何机会接近抛石机五十步以内,单凭人的臂力,是不可能把一罐油扔过五十步的。
窦归还从夏育的手法中吸引了有用的经验,也收集了一部分油罐作为武器,只是他没有强弩射火箭,所以只能把点着的油罐抛射出去。面对长长的汉军阵地,五十架抛石机发出的油罐虽然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是密度远远不够,造成的杀伤非常有限。城上有充足的人手,有充分的防火设施,在最初的慌乱之后,夏育很快组织起民伕专门进行灭火,看准油罐的飞行轨迹,一等它落地就赶上去用土盖,用泼了水的草席扑,以最快的速度将火扑灭。
双方你来我往,打得难分难解,刘修和工匠们夜以继日,也很快造出了几架抛石机,但是夏育却不让他们用,只是让他们抓紧时间尽可能的多造几架。刘修不解,但是他知道夏育不是什么善人,他不让用,肯定是想对窦归手下留情,因此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抓紧时间和工匠们在一起改进、制造抛石机。
五天后,他们造出了三十架抛石机,手艺越来越熟练,但是城里能拆的房子基本都拆了,就连夏育的校尉府都拆了,再也找不出一根能用的大梁,只好告一段落。
这时战况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窦归在接连几天的战斗中占了上风,更加相信抛石机的威力,他一方面压榨工匠们最后的潜力,大量赶制抛石机,一面派人出去收拾油罐和民伕。宁城周边有山林,他有充足的木料来源,在他的威逼下,他很快又有了两百多架抛石机。
为了增加压力,尽快攻下宁城,窦归下令将抛石机分配到东西南三门,三个城门同时发起进攻,不让夏育有喘息的机会。
原本还比较清闲的张郃和鲜于银迎来了真正的战斗。
石块、燃烧的油罐在空中飞舞,发出呼呼的响声,兴奋的鲜卑人发出“嗬嗬”的大吼声,向城墙发动一波又一波的攻击。张郃率领他的大戟士,在城头弓弩的支持下,冒着对方抛石机的攻击,一次次向越过深沟的鲜卑人冲过去,如林的长戟收割着鲜卑人的生命,将他们勾住、砍倒、刺死,推下深沟,一丈宽的深沟里到处都是被尖利的木桩刺穿的尸体,有鲜卑人的,也有汉人的,但绝大多是髡头的鲜卑人。
穿着皮甲,拿着木盾、战刀的鲜卑人在整齐有序的大戟士面前吃尽了苦头,他们虽然非常悍勇,但是互相之间的配合和大戟士相差太远,往往是一个人面对几个大戟士的攻击,他们的刀都来不及挥出去,就被长戟架住,他们想逃,却被长戟挂住,然后一柄柄锋利的戟刺飞快的刺破他们的皮甲,刺透他们的身体,雪亮的戟援从他们的脖子边、手臂上、腿上划过,撕开一道道的血口。
大戟士展现出了攻无不克的威力,三天的血战下来,大戟士杀敌过千,自损却只有区区的十三人,张郃这个平时沉默寡言,不怎么引人注意的年青人很快声名鹊起,获得了护乌桓校尉府上下一致的好评,甚至隐隐盖过了王禅率领的精锐。而作为他们的预备队,刘修和张飞率领的涿郡子弟兵则成了最轻松的预备队,他们大部分时间就是站在城上为大戟士叫好。
这一天血战过后,夏育把卢敏、刘修和张郃请到了他设在南门的指挥台上。
“我要把儁乂调到南门来。”夏育开门见山的说道:“王禅手下已经损失殆尽,不堪再战。”
“大人,为什么不再增加一些人手。”卢敏沉吟着问道:“府中还有一千七百多精锐,为什么不再派一些人出去。”
“那些人,我要留着反击。”夏育冷冷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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