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怕死,就不会千里迢迢的赶到宁城来。”刘修指了指远处的宁城:“我要进城,然后与你们决一死战。你们破了城,我自然把你妹妹还给你,你要是想仗着人多,就在这里抢人,那我给你的只能是一具尸体。你们鲜卑人还有没有点规矩,赎俘虏就是这么赎的吗不跳字。
他劈头盖脸的一通责备,把裂狂风说得无言以对,裂狂风又气又急,大声喝道:“少说废话,你想进城吗,门都没有。”
“那你想怎么的?”刘修眼睛一翻,寸步不让:“让你的人一起上?”
裂狂风也火了,脱口而出:“怎么的,不行啊?就你们这几十个人,还不是一个冲锋就解决的事情。你要敢动我妹妹一根汗毛,我就把你碎尸万段,拿过去喂狗。”
刘修忍不住哈哈大笑,好象听到了什么稀奇的事,转过头指着裂狂风对张鸣说道:“你听听,你听听,这些鲜卑人真是不要脸啊,居然想以多胜少。”
张鸣面无表情,左手握着那只青牛角,眯着眼睛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他可没有刘修那么自如,只想着一旦打起来,自己有没有可能脱身,有多大可能在第一时间制住这两个鲜卑大汉。至于要不要脸这种事,他觉得没有讨论的意义,在他看来,刘修比鲜卑人还不要脸,拿一个女人来要挟对手,根本算不上什么英雄手段。
不过,他也承认,以目前的情况,除了刘修这个办法,也没有更好的手段进城。
就是刘修讥笑裂狂风的时候,铁狼示意裂狂风注意刘修身后的乌桓人。裂狂风一看,立刻也傻了眼,他可以牺牲风雪,但是他不敢牺牲楼麓和楼班。他愣了半晌,也不敢做决定,只得再派人去报告风裂和槐纵。
槐纵坐在大帐里,手来回轻抚着曾经被刘修敲断的地方,阴着脸一声不吭。窦归坐在他的对面,低着头,慢慢的喝着杯中的酒,那一牛角杯酒似乎怎么也喝不完。听到刘修来到营外的消息,他们不约而同的沉默了,谁也没有出营去面对刘修,同时谁也不提起那个名字。
这个名字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无法忘怀的耻辱。
槐纵自从跟随父亲檀石槐征战以来,百战百胜,有如一颗冉冉升起的星星,是草原上年轻一辈中最杰出的英雄,是众望所归的鲜卑下一任大王,谁曾想在鸣鸡山被刘修生擒,抢走了未婚妻风雪,还打断了他两条腿。
窦归是百年窦家硕果仅存的年轻一辈中的青年英俊,刚刚代替长兄窦返成为窦家的少主,一向以聪明自诩,而别人也这么看他,他接到窦威的命令,兴冲冲的赶到上谷来,要教训教训刘修,为窦家讨回面子,不成想却惨败在刘修手下。他比槐纵还丢人,是以优势兵力被刘修和张飞一步一骑击破,如果不是他后来回过神来,追上了王禅,救出了槐纵,他根本不好意思回到弹汉山去,等待他的也许只有自刎谢罪一条路。
他救出了槐纵,也就挽救了槐纵和他自己的命运。他们没有对别人说出事情的经过,只说是遭遇汉人优势兵力不敌,这才落败。檀石槐信了槐纵,窦威信了他,所以这次派他们两人领兵来报复,同时还让风裂这员弹汉山名将配合他们行动。他们一路杀到宁城,一心要攻破宁城,砍下刘修的人头,救回风雪,同时也救回自己的脸面,然后再大肆掳掠一通,满载而归。
他们本以为汉人会闻风丧胆,甚至可能弃城而逃,以前这样的事情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可是现状让他们大失所望,夏育不仅没有逃,还摆出了迎战的架势,宁城被他整治得固若金汤,犹如一头武装到了牙齿的狼,虽然被团团围住,可是却不肯退步,反而露出了锋利的牙齿。
对于夏育的反应,他们只是有些失望,并没有沮丧,相反还激起了他们的斗志,他们要打碎这只恶狼的牙齿,敲断他的骨头,证明自己的勇武。真正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明明有机会逃得远远的刘修不仅没有逃,居然大摇大摆的来闯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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