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寒钰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不忍,薄唇微微蠕动,终是没有说话,闭上了眼睛不去看她。
染儿,生离死别无可避免,你要坚强,也许下一次,就不会有这么难过了。
“你难受吗?”苏羡染却是捧着他的脸关切的问,眸子中的悲痛已经手起来了,她以为他体内的毒又发作了。
他睁开眼睛,看着她,摇头:“以后会慢慢习惯。”
他只是不希望在他走的时候,她也难过。
苏羡染双手一颤,一字一顿地说道:“不会的,我不会让你出事。”
有雪殇山庄的侍卫在前开路,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皇宫,轩辕寒钰他们首先去了养心殿。
轩辕恪这次病得真的不轻,以前就被轩辕寒钰气得吐血,后来虽然微有好转,但这次的三国围攻,也让他头疼不已,数病齐发,也终是累倒在床榻上。
“皇上不见任何人,九王爷,九王妃还是请回吧。”守在大殿门口的公公一口回绝了他们。
轩辕寒钰不理,抽出手上握着的长剑,银光一闪,血溅三尺。
“你……来人啊……”
养心殿附近的守军看到这一幕,纷纷围过来。
轩辕寒钰却是不理,带着苏羡染朝着殿内走去,山庄的高手随之挡在他们的身后,外面的厮杀声渐远。
“外面怎么这么吵?”轩辕恪似乎是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了,火气很大,但由于尚在病中,气势不足。
“皇上且安心休息,奴才出去看看。”在殿内伺候的内侍公公道,然而,转身却见两人走来。“九王爷和九王妃?”
心里尚有疑惑,然而却看着轩辕寒钰手中正在滴血的宝剑,当即睁大了眼睛,大声叫道:“九王爷,这是皇上寝宫,你怎么能拿着兵器进来?”
轩辕恪似乎也被这句话震惊到,几乎是惊坐起来。“怎么,是你们?”
轩辕寒钰径直走到床头,手中的宝剑扬起,上面一滴已经冷却的血正好落到了轩辕恪的脸色,冰凉的触觉使他更加清醒,上面亦有着危险的感觉。
轩辕恪的脸色由苍白转青,还带着些许愤怒。“混账,你想干什么?”
“让你看出好戏而已。”剑锋一转,又指着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内侍,道:“不想让他这么见人的话,给他穿上衣服。”
内侍只能照做,心里却是害怕得紧,谁不知道,皇上和九王爷已经闹翻了,万一今晚真的来个逼宫,皇宫里的人岂不是都遭殃了?
轩辕寒钰带着苏羡染在一旁的龙椅上坐下,他微微闭着眼,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苏羡染靠在他的身上,一言不发,反正这件事就交给他了。
轩辕恪阴骛的眼神一直盯着他们两个,好大的胆子,朕的龙椅岂是你们能坐的?
不过那边的两人全然无视他,他也只能忍着,喉中又有腥甜涌上来,他用力压了下去。
这时候,他不会让他们看到他的任何笑话。
而在皇宫的另一边,晗宸宫。
“贤妃娘娘,皇上宣娘娘在养心殿面圣。”一个太监打扮的人,柔声说着,而在他的身后,跟着一群装备精良的铁衣侍卫。
“咳咳咳……”贤妃用帕子掩唇,咳嗽了几声,抬起头扫视了他身后的人一眼,还是站起来,让传话的公公扶着她。
“这么晚了,皇上有何事召见本宫?”莲步轻移,一举一动颇有娇柔之风。
“这个,奴才不知,娘娘去了自然会知道”公公低着头。
轩辕恪面部紧绷,死死地盯着他们,一盏茶的时间都过去,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说出话,甚至都没有动一下,而他坐在龙床上,也未曾动过。
内殿的气氛,就这么僵持着。
内侍时而不时地看着外面,他不能走开,但却希望外面的侍卫能够进来,只不过他一直失望着,直到外面突然通报:“贤妃娘娘求见。”
“宣……”那边似乎有一道无形的视线扫了他一眼,还没有说出口的话就这么卡在喉管里,轩辕恪几乎又感觉到了血的腥味朝着上面涌来。
“让她进来。”轩辕寒钰道。
内侍瞥了轩辕恪一眼,见他也没有话说,自然知道此刻是谁占据着上风了,按照轩辕寒钰的话宣了旨。
“臣妾参见皇上。”她毫不惊讶地看着在场的人,脸上的表情始终淡淡的,缓缓对着轩辕恪行礼。
“起身吧。”知道她不会主动前来找他,所以也没有问她为何来了,这件事不用想也知道是轩辕寒钰搞得鬼。
贤妃站在一旁,也没有说话,轩辕寒钰站起来,苏羡染扶着他。
“贤妃,你带过来的人,似乎少了。”
贤妃语气也是平淡,用帕子掩着略带苍白的唇,问道:“什么意思?”
轩辕寒钰剑锋一挑,她头顶一缕青丝落地,“叫他们出来,不然你没有活路。”
“九王爷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当着皇上的面,也敢对本宫做出这样的事。”虽是责备,但没有气势。
轩辕恪也只是装模作样地说道:“钰儿,这是在朕的寝宫,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手中的剑向下,搭在了她的脖子上,指尖一晃,一道血痕已是出来,但贤妃神色未变,依然直视着他。
苏羡染握住他的手,将长剑接过来,质问道:“贤妃,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九王妃,何出此言?”
“差点就被你们骗过去了,当年的事,我们似乎还没有算清楚。”视线,从她的身上又移到了轩辕恪的身上。“皇叔体内的毒,似乎没有那么简单吧?”
轩辕寒钰亦道:“当年想要除去母妃和我的人,恐怕不只有皇后一人。”
不过,因为皇后自己都不知道,反而被人当成了挡箭牌。或许,当初他真的不该多想,也不该一味的追根究底,而是直接杀了贤妃,为母妃报仇。
“你们有什么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