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冰冷的白色灯光下,向琴可面容异常苍白,额头是细密的汗珠,她喘着气紧张地问道:“爷爷怎么样了?”
母亲没有回答她的话,而他的父亲沮丧地说道:“还没有……不过医生说,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一说到这里,向奇飞就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向琴可大吼道:“胡闹!爷爷有病在身,你也知道,不能受到刺激,可你都干了什么!?”
“啪!”
走廊里突然响起了一道清脆的耳光,向奇飞一巴掌打在了自己女儿的脸上,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母亲赶紧上前抱住脚步踉跄的向琴可,把她护在怀里,然后规劝道:“算了算了,女儿不懂事,你现在打她也没用啊。”
“呜呜~~”向琴可眼泪忍不住地流了出来,她只是普通的一个小女生,被爸爸一吼一巴掌,心里头异常难受,感到很委屈、很心酸,此刻在目前的怀抱里,溃不成堤。
但是她知道是自己错了,哭泣也改变不了事实。
她哽咽地说道:“我可以看看爷爷吗?”
向奇飞烦躁地点起了一根烟,默许了。
走进了加护病房,向乘龙躺在病床上,静静得躺着,脸上罩着氧气罩,手腕上插着输液的管子,液体一滴一滴地流淌进他的身体。向乘龙苍老慈祥的脸让向琴可的内心一阵绞痛,他了无生气的样子,仿佛他会随时停止呼吸,旁边心跳记录仪的微微曲线,是爷爷还活着的证明。
向琴可僵硬地站在病床旁边。
爷爷雪白的头发,岁月无情地在他的脸上刻下了苍老的皱纹。
在记忆里,爷爷总是很慈祥的,对她是无条件的好,爷爷生病的时候,心口会剧烈的疼痛,疼得难以呼吸,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不过他总是和病魔争斗着,从来没有放弃。
小的时候,家人很少陪伴向琴可,在同龄人里,她也找不到可以一起玩耍的同伴,她就像是被囚禁在鸟笼里的金丝雀,虽然日子过得无忧无虑,但是没有一点的自由。
那一个时候,经常陪在自己身边的,只有爷爷。
他是自己最亲近的人,自己却狠狠地伤害了他,因为习惯了飞扬跋扈,习惯了骄傲和刁蛮,习惯了爷爷的惯纵,所以向琴可特意忘形,现在看到爷爷这一个样子,她真的无比的后悔和难受。
爷爷要自己和凌浩结婚,或许是认为凌浩是自己最好的归宿吧,却没有顾虑到自己的感情,可能是每一个亲人都会有的希望吧。
早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向琴可当时就答应了这一门婚事,要是没有一时意气用事,那该多好,现在她只希望爷爷能够像过去一样,顺利地度过这难关。
只要是爷爷能够醒过来的话,就算是嫁给凌浩,她也无条件同意。
是的,爷爷在她的心里头就是有着难以替代的位置,那一种血溶于水的羁绊,十几年的感情绝不是偶然。
她摸到了爷爷枯老的手臂,感受到那一点点的脉搏,她才稍微有所松懈,她轻声呜咽道:“爷爷,你一定要没事,是小可不好,不该让你生气的,只要你醒过来,我立刻就和凌浩结婚,绝不会有任何的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