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就听到景昭熟悉的声音,劝阻小宛道:“他们夫妻二人近一年没见,就让他们多说会儿话吧。我不过是今天回府来,听家中人说起兴儿回京了,顺道来瞧一眼,并没什么要紧的事。既然确是兴儿回来了,我明日再和他见面说话也就是了。”说着,像是转身就要走。
锦屏一推来兴儿,轻声冲他说道:“少爷有紧要的事急于见你,我看你还是去见见他吧。”
来兴儿一听到景昭的声音,立马便想起了他离京前曾托付于景昭的那件非同寻常的事情来,遂起身,带着一脸坏笑对锦屏说了声:“你可要等着我回来。”便匆匆走出房去了。
来兴儿将景昭让到前厅说话,两人互道别情已毕,来兴儿忍不住率先开口向景昭问道:“景兄,关于那件事,这一年来你可查出了什么结果?”
景昭倒显得不紧不慢,端起茶碗,啜了一口茶,才微笑着对来兴儿答道:“只要是狐狸,总要露出尾巴来的。兴儿,你这一次回来得正是时候,我才欲和锦屏联手演一出好戏,激她自现原形,你这一回来,恰恰可以充做这副迷药的药引子......”
来兴儿不耐烦听景昭有意拿腔作势地和自己兜圈子,遂截口打断他道:“我此次回京,还有许多要紧事急着去做,有什么事需要我配合景兄去做的,就请景兄直接吩咐吧。还有,锦屏也知道这件事了?怪不得刚才一听到房外是你,她就催着要我出房来见你。”
“我也是事出无奈,才不得不告诉锦屏实情的呀。”景昭看出来兴儿确像怀着满腹的心事,不再绕弯子,径直说道,“一年前你离京后不久,我无意中发现,宫里的那位似乎有意在接近锦屏,意图不轨,遂提醒锦屏不要和她往来过密。锦屏因此对我起了疑心。架不住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我打听个中原委,也考虑到如不及时向她发出明确的警告,以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且怀有身孕的弱女子,倘使整日与一位身怀绝技的高手虚与逶迤,一旦那人翻了脸,欲对锦屏下手,那么她的处境着实令人堪忧,于是便向她透露了一些实情。但你不会想到的是,当我告诉她实情时,锦屏却说她早已对宫里那位有所怀疑了,只是尚不敢确定我一再向她发出警示,其中的原因是不是同她料想的一样。你瞅瞅,兴儿,你可是娶到了一位奇女子啊。遇事沉着冷静,做事不温不火,连我都自叹不如呢。”
来兴儿也没想到锦屏心思如此缜密,嗅觉如此敏锐,遂代她向景昭逊谢道:“这都是她常伴娘娘左右,平时耳濡目染,从娘娘那儿学到了几分临阵制敌的智谋罢了,怎能和景兄相提并论?”
景昭听来兴儿提起姐姐,面色一沉,接着说道:“不瞒你说,最初确切的线索还真是在姐姐陵前得到的。那日,我与锦屏约定一同出城去祭拜姐姐,实则是想找到奉旨为姐姐看守陵寝的朱双来探问那人的身世来历。”
说到这儿,景昭抬眼望见来兴儿面有不解之色,遂向他解释道:“我循以往查案的成例,欲从她的身世来历着手,查明她的真实身份,却未曾想到,经过多日查访,东宫老人中对那位身世来历最知根知底的尚敬和朱嬷嬷两位皆已辞世,线索眼看着就要断了。就在这时,我无意之中得知了一个十分重要的情况:原同那位一起在凝香轩当差的朱双,就是朱嬷嬷生前唯一的养子。他很可能从其养母口中听到过一些关于那位身世来历的真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