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公子,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锦屏心里窝着火,反问景昭道。
“啊,没什么。”景昭立马意识到了自己在锦屏面前失态了,忙掩饰着说道,“最近京城内盗匪猖獗、人心惶惶,我正思量着向皇上禀明情由,严加整饬,却不料皇上他竟传授起娘娘剑法来了。说起来都是景昭无能,辜负了皇上的信赖。”
眼瞅着锦屏将信将疑地盯着自己,一声不言语,景昭忙把话题转到了明日为姐姐祭陵的事上,以分散锦屏的注意力。
两个人详细议了祭陵的一应细节,眼见锦屏有些困倦了,景昭便命小宛送锦屏回房歇息。而待小宛扶着锦屏走后,他一个人坐在后花厅内,顿时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原来,自从那晚在陕州军营遇刺以来,景昭一刻也未放松过对那位极有可能藏匿于后宫之中的刺客的追查。来兴儿离京前,特意赶到京兆府向他表明了自己对樱儿的怀疑,并将查证樱儿就是在承天门外暗害景暄凶手的重任托付给了他,使景昭将暗查的主要目标锁定在了樱儿身上。
这些天来,景昭经过反复思考,决定从两个方面同时入手,来查证樱儿的真实身份。
首先,就是需查明樱儿是否身怀武功。为了尽快查证出这一点,景昭已在宫中埋伏下了暗线,伺机出手试探樱儿。却不料还未等他向宫中的暗线下达动手的指令,樱儿鬼使神差地似乎已察觉到了来自身边的危险,竟然央得皇帝答应收她为徒,习练起剑法来了。这样一来,景昭想用试探樱儿是否身怀武功来初步判明她是否就是暗害景暄凶手的计划自然就落了空。
既然这第一条路已被樱儿巧妙地给堵死了,景昭无奈之下,只得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第二条路身上了。
这第二条路就是,想方设法查明樱儿的身世来历,从她的身世下手,一步步、一层层揭开她的伪装。对于查案、断案而言,这无疑是个最有效的办法,但也需要付出大量的人力和时间,并且往往事倍功半,因时间久远、人事变迁等不可掌控的原因而徒劳无功。
景昭这些天正面临着这样的困境,他已经暗中走访了多位皇帝做太子时东宫的旧人,向他们详细打探樱儿的身世、来历。结果,他能找到的人无一例外地只能回想起樱儿是个遭父母遗弃的可怜婴孩儿,被当时太子妃杨氏身边的朱嬷嬷在东宫的角门处无意中捡到,带回东宫抚养成人,其它的再多事情,就一概不知了。
不过,经过多日以来的暗访,景昭倒是查明了一点,关于樱儿的出身、来历,以及她到东宫之后的详细情形,只有两个人最为清楚:一位就是带她入宫并抚养她成人的朱嬷嬷,另一个则是时任太子内坊掌事的尚敬。而这两个人如今早已不在人世了。
景昭意识到,这回,他极可能遇到了自出道以来,最为强劲的一个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