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不敢妄议!本宫问你,前番在陕州时力劝皇上迁都洛阳,是不是你的主张?偏偏到了本宫入主中宫这件事上,你吞吞吐吐地不肯表明态度。?rane?n? ???.?r?a?n??en`于承恩,莫要忘了,你身上现如今担着的诸多差使,倒有多一半都是宫差,和本宫脱不了干系!”婉容今天不知哪儿来的一股邪火,对于承恩说起话来竟不留一丝情面。
于承恩唬得又要撩衣跪下,被樱儿急忙开口制止住才没有跪下,他闪了一眼满脸焦急无奈的樱儿,诚惶诚恐地向婉容说道:“娘娘错怪老臣了。老臣今天入宫求见,一来是为了向娘娘请安,二来也是为了向娘娘禀报差使来的.....”
樱儿听他话说至一半,生生地停下不说,情知是碍于自己在场,有些话不便说出口,遂主动向婉容提出告辞道:“婢女见了娘娘的面儿,就忍不住多说了些话,没想到倒惹娘娘生起气来。论说起来,都是婢女的不对,还请娘娘莫要往心里去,免得动气伤了胎气,就是婢女的大罪过啦。于大人和娘娘还有差使要回,婢女就不在此叨扰了,请娘娘许婢女先行告退。”
见婉容呆坐无话,樱儿又冲于承恩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出殿,走了。
至此,于承恩心中已对婉容何以一见面便对自己口中不逊有了个大致的推测:必是樱儿前来告知,说她昨晚趁皇帝留宿在她宫中时,向皇帝提及了立婉容为后的事,被皇帝一口回绝了,因此惹得婉容心中不快,对自己说起话来难免火气十足,全无平时的温婉从容。
“眼下只你我两人,有什么差使要回的,你就说吧。”婉容的口气中依然带着几分怒意。
于承恩深为自己今日有幸赶上这一出戏而感到庆幸:他正欲攀引婉容做为自己在皇帝身边的内援,不想却无意中窥破了婉容心底的秘密,这不正是自己与她联手,共谋大事的绝佳良机吗?
“娘娘,请恕老臣直言。依老臣看来,这中宫之位早晚必是娘娘您的,然而倘若娘娘过于操切,急于入主中宫的话,就难说得很啦。”于承恩决定紧紧把握住这一良机,仍然围绕着立后的话题悠悠说道。
婉容摆手示意于承恩坐下说话,迷惑不解地冲他问道:“你这话本宫听来,倒越发地糊涂了。既然说本宫迟早会封后,又为何说此事急不得呢?”
于承恩向殿口的方向瞟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问道:“老臣抖胆请问娘娘一句话:皇上登极以来,到今天为止,共有多少时日?曾立过几人为后啊?”
婉容以手支颐,想了想,依然面带困惑地答道:“皇上是今年清明宫变那天继位的,眼下已至仲冬时节,算起来皇上登极已有七个多月了。皇上登极之初,就曾下诏册封原太子妃杨氏为后,前不久又追谥暄儿姐姐为‘贞懿皇后’,这么说起来,倒是已立两人为后。但这两人都是身后追封,并无一人实际入主过中宫一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