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顺听他话中有话,心中猜想自己与他分手这几个月,来兴儿必定经历过诸多起伏、磨难,否则决不致变得如此沉稳、果断,令人一眼望去,颇有号令三军之大将风范。由来兴儿身上又联想到自己,如今年将不惑,犹是碌碌无为,同眼前这位小疯友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遂更坚定了他要跟随来兴儿在凉州大干一番的决心。此刻听到来兴儿向自己下达军令,钱大顺忙抱拳应道:“一切尽听大人吩咐。大顺必设法在吐蕃活佛到达凉州之前,就摸清他布道传法的时间和地diǎn,为大人调兵遣将争取到更充裕的时间。”
来兴儿见他答得正式,不禁笑着打趣他道:“钱校尉,你为我带来了多少兵马啊?区区二三百人,如何用以对阵凉州城内四千吐蕃精锐之天蝎军哪?大哥,你曲解了我的用意,以咱们目前争取到的这些个人马,充其量只能在暗中给吐蕃人捣乱、使绊子,要想真刀真枪地和他们在战场上见个高下输嬴,还要争取到更多的当地汉人百姓加入到咱们的队伍中来。你只需尽快弄清吐蕃活佛在凉州布道传法的时间、地diǎn即可,至于到时如何行动、布置,随后咱们再一同商量着办,如何?”
钱大顺被他说得面红耳赤,犹不甘心地争辩道:“兄弟你莫嫌眼下咱们的人少。今儿在凉州会议时,我已暗中向那四五位愿为朝廷效命的分司牧正交待下话来,他们也表示,用不了一两个月的时间,他们就会联络到更多的人来加入到咱们的队伍中来,据我估算,到时在兄弟你的麾下,至少也能聚集上千人,兄弟再不须为人少发愁了。”
来兴儿听了,大为感奋,一把抓住钱大顺的手,感激地说道:“大哥,兄弟此番奉旨来凉州,将来差使办得好,大哥你是首功一件啊。真要是能在三两月内招募得一支上千人的队伍,我来兴儿势必叫吐蕃人在西疆各州不得过一天安宁的日子,如此一来,长安庶几可以无忧矣。”
江中石在旁听得高兴,也插言道:“再给我一两个月的时间,管保能驯养出鹞鹰,回长安向皇上传递咱们在凉州的讯息。到了那时,咱们再照搬先前在长安时那回,给吐蕃人来个里应外合,将他们尽数赶回老家去,可好?”
来兴儿听他说得轻巧,浑不把目下面临的种种困境当做回事,遂有意板着脸训斥他道:“要是这世上的事情都如你说得这么简单,我又何须要你费尽心力地驯化鹞鹰来传递讯息。别的你都不用操心,只管在两个月内驯化出十几二十只可到八百里外传达讯息的鹞鹰来,待日后回京具章叙功后,自是少不了你的一份功劳。无事下去歇息吧,再不许如此胡言乱语,心怀轻敌之意。”
江中石本是兴冲冲地来向来兴儿禀报飞鹞传书的喜讯的,没想到自己才开口说了几句话,就平白无故地挨了通训,脑袋霎时就搭了下来,嘴里嘟囔着说道:“功劳我可以不要,但要是和吐蕃人一刀一枪地干起仗来,须得带上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