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近乎水落石出,两个人一时间都无话可说,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还是景昭首先开口说道:“查到这个地步,已无需再做它想。剩下的事就是如何寻找到足够的证据来证明给皇上看啦。兴儿,景昭自问在办案断案上要胜你许多,你既已查到了暗算姐姐的真凶,其余的事就放心交给我来做吧。在你从凉州凯旋归来之时,我一定不会叫你失望的。”
来兴儿深知,今晚景昭向自己作出的这个承诺,需要付出怎样的勇气,承受多大的压力才能够实现,不禁深深为之动容,一把抓起景昭的手,恳切地说道:“景兄,娘娘生前待我恩重如山,且与我有师生之谊,我走后,你只要设法找出樱儿谋逆、作乱的证据就是,扳倒她的事,还是等我从西疆回来,交给我来完成吧。”
景昭抬眼看时,发觉来兴儿眼中涌动着晶莹的泪花,知他语出至诚,担心如果此时自己拂了他这番心意,他明日离京赶往凉州之时仍不免心有挂碍,遂点头回应道:“好兄弟,我答应你,一定等到你从凉州回京后,由你亲手揭穿这条毒蛇的真实面目,替姐姐报仇。”
来兴儿见景昭十分爽快地答应了自己,心里顿时感到一阵轻松,仿佛卸下了压在心头多日的一个沉重包袱,长长地吐了口气,笑着提醒景昭道:“少尹大人,请把波护传来一见吧。我相中了他,可还不知这波护情不情愿随我去凉州走上一遭呢。”
景昭也深为来兴儿如此迅速地将暗算姐姐的真凶锁定到了樱儿身上而感到高兴和兴奋,忙冲厅外高喊道:“来人哪,去前面值房把波护带来此处,抚远侯要见他。”
过不多时,满脸惺松睡意的波护随着两名衙役来到了后厅。他一条腿刚跨过门槛,迈进后厅,抬眼看到要见他的人竟是来兴儿,忍不住粗声粗气地对来兴儿叫道:“好哇,你们升官的升官,封侯的封了侯,敢情只撇下我一个还在衙门冰冷的值房里呆着啊。你小子可不能忘了当初曾说过的话啊,至少也得放我出去,求中土皇帝赏些银钱下来,好让我做个买卖什么的吧。”
景昭对波护十分地瞧不入眼,此时见他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更是心头火起,“啪”地一拍几案,冲他断喝道:“大胆波护,本官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你还不知足!见了抚远侯,还不给本官老老实实地跪下回话。”
来兴儿既然有心带波护一同前往凉州办差,自然不愿未动身离京之前便与他闹起生分来,连忙摆手劝止住景昭,亲自起身向前,挽起波护,将他带至下首的座位上按他坐下,这才冲他说道:“波护大哥,来兴儿应允你的事,决不会落空的,请你但放宽心,无需如此急躁。今晚我来京兆府,就是为了要接你替朝廷再办趟大差,不知你是否情愿?”
波护胆怯地望了居中而坐的景昭一眼,仍按捺不住心头的委屈,向来兴儿埋怨道:“办差,办差,中土皇帝只知道要人替他办差,就不懂得马儿还要常喂些好料,才能跑得长远这个道理吗?”
“放肆,再敢对圣上语出不敬,仔细本官立马便命人将你关入大牢,再不得放出。”景昭再次厉声警告波护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