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还没有。”来兴儿先是摇摇头,继而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向景昭说道,“不过,这些日子我对近几个月来诸多奇怪的事前后串着想了一遍,怀疑上了一个人。”
“她是谁?”
“此人不是别人,就是圣上回驾长安后新近册封的宝昭仪樱儿。”来兴儿轻声说出樱儿这个名字,不露声色地观察着景昭的反应。
景昭不愧有“神探”之称,心中虽对来兴儿怀疑樱儿即是在陕州军营中行刺的刺客大感震惊,然而面色上却瞧不出一丝异样来,只迅速追问道:“何以见得?兴儿,宝昭仪可是正得宠的嫔妃,你要是拿不出真凭实据来,恐怕很难说服圣上相信你说的话啊。”
“正因为目前我还只是对她有所怀疑,缺乏有力的证据证明樱儿就是在承天门外暗算娘娘,并先后两次意图行刺你我的那名神秘刺客,我才欲在离京前将此事托会给景兄,暗中对樱儿展开调查。我相信,再狡猾的狐狸,也终有露出尾巴的那一天,更何况景兄素有‘神探’美誉,只要景兄肯应承下此事,用不了多少时日,就会有所发现的。”
景昭忽然无声地笑了,用手指点着来兴儿的鼻子说道:“兴儿,你跟我说老实话,在陕州那晚儿你是不是就怀疑到了樱儿头上,当时为何告诉我呢?”
兴儿抱歉地冲景昭抱了抱拳,解释道:“实不相瞒,直到昨日从皇上那儿领受了前往凉州的这趟差使之前,我还寻思着自己亲手将这刺客脸上那层假面具给揭下来。可是,此去凉州,不知哪年哪月才能返回长安,如放任这条毒蛇肆无忌惮地咬人,还不知道要出多大的乱子,所以特地在临行前登门拜访,想将此重任托付于景兄你的身上。不过,樱儿现今既已贵为二品昭仪,要找出对她不利的证据,在皇上面前将她扳倒,不仅颇为不易,还要担着莫大的风险,景兄你......”
景昭听来兴儿话里话外犹带有一份对自己的担心和疑惑,遂有意用轻松的口吻对他说道:“对我,兴儿完全不必担心,莫说她一个新晋昭仪,就是正宫皇后犯了如此逆天大罪,我景昭也有胆量拉她下马。不过,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你怎么会怀疑到樱儿头上的呢?”
来兴儿在下定决心,打算将暗中调查樱儿的事托付给景昭来办之时,就料到了景昭必有此问,现在听他果然问到了怀疑樱儿的理由,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从头说了起来。
“景兄,你还记得长安沦陷那晚,娘娘中人暗算,被张谅趁机挥刀劈于马下,你我二人抢过娘娘的尸身,避入大明宫后曾经就那躲藏在暗处,发暗器行刺娘娘的刺客的真实身份有过的一段对话吗?
当时,由于恰逢张谅率吐蕃军攻进长安,因此你我皆不约而同地认定,暗算娘娘的必是吐蕃人事先埋在长安城内的奸细所为。”
“不错,正是如此。我还记得,那晚在漆黑一片的大明宫中,咱们还没说上几句话,那刺客就紧跟着再次出手,意欲致你我于死地,也正是那晚,咱们才发现,那刺客多半应是位女子。难道她不是吐蕃人的奸细吗?”景昭经来兴儿一提醒,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形,不解地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