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兴儿不要拘着他。”景暄听来兴儿说这山野少年竟想见父亲,自是大感好奇,摆手制止住来兴儿,迈步走至江中石面前,微笑着问道,“你要见景元帅做什么呀?”
“景,景元帅是顶天立地、人人敬仰的大英雄,要是能见上他一面,我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江中石浑然没有发觉自己有阿谀逢迎之嫌,发自肺腑地答道。
景暄听他语出真诚,毫无有意讨好自己的意思,心内喜他天真烂漫,啧啧赞道:“你能不顾生死,一直跟随在兴儿身边,无怪锦屏在本宫面前夸你是个胸怀忠义的好孩子。暂且耐下性子,过得几日本宫便叫你如愿,怎样?”
不待江中石欢呼雀跃,景暄又对陪侍在旁的老国子监祭酒说道:“大人请自便吧。本宫有话要单独问兴儿。”
国子监祭酒有心劝景暄带来兴儿等人到他堂中说话,眼见景暄执意要留在此处,不敢违拗,只得诺诺连声,退了下去。
“兴儿,咱们进屋说话吧。”景暄说着,抬腿就要朝来兴儿和江中石二人的宿房里走,被来兴儿急忙给拦住了。
“娘娘,屋内腌臜、埋汰,娘娘有话就在屋外说吧。”
景暄再次盯了锦屏一眼,有意沉下了脸,质问来兴儿道:“锦屏为了你,不惜舍弃了宝象宫的舒适安逸,今日以后就要来此与你一起,成家度日,难不成本宫连你二人的洞房都进不得吗?”
来兴儿的脸色“刷”地一下直红到了耳根。昨日,他只在大理寺的监牢里听前来传谕的大理寺丞没头没尾地提到过锦屏要嫁与自己的讯息,待出得大埋寺见到锦屏,无论他怎么问,锦屏却只含笑不答,此时亲耳听到景暄说出这番话来,才隐隐约约猜到事情的原委,心里顿时感到羞愧交加,下意识地低下了头,不敢直视景暄和锦屏。
景暄率先走进了来兴儿二人的宿房,却见不大的一间木板屋内收拾得十分整洁,完全不似来兴儿自已说得那样腌臜、脏乱,便在床沿居中坐下,对跟随在她身后进屋来的来兴儿说道:“事急从权。昨日在延英殿外,锦屏拦下圣上,执意要圣上当面答应她立即过门,嫁与你为妻,圣上终究拗她不过,便点头准下了这门婚事。不过,事后圣上专一嘱咐本宫,要本宫当面来问你一问,你是否真的出于私意,放过了那颖王李舒一条性命?圣上还要本宫转告你,无须为生死担心,圣上既已命大臣当面向你宣过口谕,自无反悔的道理,他只要你发自真心地答上一句:做没做过徇情通敌的事。也算不枉了圣上与你主仆、君臣相识过一场。本宫替锦屏着想,也欲从你嘴里讨要一句真话出来。怎么样,今日当着本宫和锦屏的面儿,你如实回答本宫一句:到底做过纵敌的事情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