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樱儿见婉容仍不明白其中的关节、利害,只得耐下心从头为她解说清楚,“禄光庭本是已故晋国公跟前第一位得力的干将,他若不是前些日子和韦敞大人一样,主动向娘娘您示好,千方百计地博得您的欢心,多赖您在皇上面前替他们铺排,哪儿会受到皇上如此重用?您这样厚待禄光庭,尚敬自然会视您为禄光庭背后的靠山,首先对您严加防范,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自己的儿子不如景暄的女儿,自己的哥哥不如景暄的弟弟,如今竟连尚敬这个老奴才也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了!婉容霍地站起身,疾速地来殿中来来回回踱着步,竭力克制着心头的愤怒。
樱儿见婉容如此表现,分明是已被自己的话所打动,心中窃喜,表面上却像是勾起了方才遭婉容责打的伤心事,抽抽搭搭地独自在一旁抹起了眼泪。
“行了。本宫叫你受委屈了。果真如你方才所说,本宫该当如何?”婉容停下脚步,眯起眼睛盯着樱儿问道。
“樱儿只能尽自己所能,要皇上多来陪陪娘娘。其它的事,樱儿无能,不能替娘娘分忧。”樱儿恢复了平日的温顺模样,弱弱地答道。
“这大明宫里本多势利之人,眼瞅着本宫事事落于人后,趋炎附势、厚此薄彼,无所不用其极。哼,本宫不是两年前的太子,当今皇上也不会坐视后宫再出现一位像张氏那样的霸道女主而不理的,总有一天,会要这些人好瞧的!”婉容极不满意樱儿的回答,自己偏偏也想不出好的办法来应对眼前被动的局面,只好撂出些空泛的狠话来发泄怒气。
樱儿暗笑婉容空有好强争胜之心,却无随机应变之智。她拒绝姐姐芙蓉要她撤出大明宫的指令而留在婉容身边,就是为了处心积虑地在后宫挑拨是非、兴风作浪,好于火中取栗,坐收渔翁之利,眼见自己已成功地将婉容心头的怒火引向了景暄和尚敬,她却想不出法子来对付景、尚,说不得只能亲自出马,为婉容出谋划策。
“哎呀,娘娘,婢子险些忘记了。王保儿昨儿还托我邀宝象宫里的彩鸾今儿一早到咱们宫里来,说他新近得了一样好东西,要当面送给彩鸾呢。要是没别的事,婢子先向娘娘告假了。”
“王保儿要到咱们宫里送东西给宝象宫的彩鸾?”婉容似乎从樱儿的话中嗅出了什么,可又不十分明确。
“是呀。自从皇上将锦屏指给了来兴儿,王保儿就整天闷闷不乐的,前儿还跟我说起,羡慕来兴儿好福气,做了回冒牌宦者,没被处死不说,反而因祸得福,娶到了贵妃身边的宫人做老婆。他就没有这样的运气,明明喜欢彩鸾,却因怕见贵妃娘娘,不敢私自到宝象宫会她。我念他是凝香轩出来的旧人,对娘娘还算忠心,就答应替他把彩鸾约来咱们宫里,与他相会。”
在樱儿一再拿话牵引下,婉容终于想出了一条对付景暄和尚敬的计策:既然尚敬把他的义子顾惜朝派至自己身边作眼线,那么自己又何尝不能牢牢地把他另一个义子王保儿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为自己所用呢,更何况眼前还有一个送上门来的景暄身边的彩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