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件事则更叫婉容心恼。自从她有了身子,不方便侍寝,为了固宠,避免皇帝移情别恋,不惜把体已的侍女樱儿进献给皇帝,以求他能长宿于瑶华宫中。可谁知,这以往瞧着温顺、柔弱的樱儿狐猸起人来,竟是丝毫不逊于旁人。皇帝自从宠幸了她之后,居然隔三差五地便会找个借口到瑶华宫盘桓一晚,名义上是来看望她和两个娃儿的,可每每不到二更天就急着要唤樱儿前来侍寝。前些日子,婉容还为樱儿甘愿舍弃皇上赐予的才人名号,而留在自己身边感到欣慰,可随着樱儿的恩宠日隆,婉容见她整日在自己面前摆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反而心生起嫌恶来了。
顾惜朝来到瑶华宫当差的第五天,也就是婉容从娘家来人嘴里得知他送了一整船的金银财货给自己娘家的第二天,婉容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烦闷,借着樱儿服侍她梳洗时,失手将皇帝赏赐下的一支簪花步摇打碎的错儿,对她陡然发作起来。
“本宫原本瞧着你虽是个下人,平日的言谈举止,倒有几分大家闺秀的风范,因此,抬举你去侍奉皇上。没承想,你却越发得张狂起来。这支簪花步摇还是皇帝册封本宫为贵妃时特地赏下的,今天就这么毁在你的手里,改天皇上要是问起,岂不是本宫的一项罪过?”婉容看着吓得面容失色、跪倒在自己面前的樱儿,越说越气,伸手在樱儿的脸上狠狠拧了一把。
“娘娘饶命,都是婢子的错,要打要罚,但凭娘娘就是。”樱儿吃痛不起,哽咽着求饶道,“但求娘娘别打坏了婢子的脸面,免得皇上今晚发现问起,婢子不好回话。”
婉容听她居然敢搬出皇帝来压制自己,更如同火上浇油,由恼转恨,劈面便扇了樱儿一记响亮的耳光,抬高了嗓门骂道:“我把你个不要脸的浪货,你这话说得倒是乖巧,敢情本宫如今就打不得你了!有本事,你去求皇上封你做个妃子,再来如此与本宫讲话!”
樱儿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跪在婉容面前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边哭边啜泣着申辩道:“娘娘息怒,婢子一心替娘娘打算,却笨嘴拙舌,话说得有欠思量,还请娘娘恕罪才是。樱儿打在东宫时就在娘娘身边侍奉,早已将娘娘视为自己的亲人一样,哪儿敢有冒犯娘娘的心思,更不敢存有一星半点的非分之想。”
婉容见她哭得可怜,念及她毕竟是自己身边最体已的宫人,心下一软,却依然紧绷着脸问道:“一心替本宫打算?本宫倒想听听,你是怎么个替本宫打算的?本宫又何须你来替本宫打算?”
樱儿抬起头,擦拭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怯生生地答道:“婢子****守在娘娘身边,自不会瞧不出这些日子娘娘的烦心事多,便欲拉扯着,想要皇上多多眷顾咱瑶华宫,也好使娘娘多些与皇上说话解闷儿的机会......”
婉容听她说得牵强,禁不住冷冷笑道:“你拉扯着皇上,替本宫解闷儿?只怕你心里的那点儿小心思还瞒不过本宫的眼睛,想必是你自己眼见得本宫事事都落在人后,起了嫌弃之心,后悔不该做你的才人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