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敬闻言一怔,脱口问道:“今天不是举行朝会的日子吗?吴、韦两位不在延英候驾,跑到后宫来作甚?景公不来吗?”
王保儿睨了跟在尚敬身后顾惜朝一眼,顾惜朝很有眼力劲儿,不待尚敬开口,便主动退到宫门外去了。
目送着顾惜朝离开,王保儿这才对尚敬道:“据儿子所知,皇上昨晚获悉蒲州大捷的消息后,龙颜大悦,在这宫中和丽妃娘娘,还有樱儿饮酒欢谈,直至近三更天方才歇下,临睡前特意将儿子叫到床前,嘱咐儿子连夜传诏给吴、韦两位,要他们今日辰时之前务必赶来此处见驾。当时儿子担心夤夜传诏给大臣,会引致无端的猜测,便乍着胆子多问了一句‘不知皇上能否明示,传诏给两位是为了何事?待的见了两位大人,被他们问起,也好解,不致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皇上昨晚的心情,的从未见过有如此好过,听了的问话,居然毫不介意,甚至还自责了一句,什么‘你提醒的是,原是朕虑事不周,不曾想到现在已是深夜。这样,你见了舅舅和韦敞,就朕打算开恩科取士,有意命他二人分别主持文、武两科,明儿一早要他们来先私下里议一议。’您听听,皇上获悉蒲州大捷的消息,心里该是多么高兴啊。”
尚敬听了王保儿绘声绘色地一通描述,不但没有感到一丝高兴,反而揪起心来。
从宝象宫景暄那儿出来,他满心满意地以为事情会按照他精心谋划地那样顺利无误地进展下去。谁知一踏入瑶华宫、接近皇帝,特别是在听到王保儿起皇帝如此在意蒲州大捷的消息,以致于连夜就惦记着要召集大臣会商开科取士的事情之后,尚敬心中又有些犹豫了。
毕竟,蓄意隐瞒外敌入侵的前方战况同因疏忽而导致迟报之间还是有所区别的。暂时抛开这一层轻重利害不,单单论及皇帝与他尚敬的个人情感,自已似乎也不应该把吐蕃连克城池的坏消息刻意隐瞒下去,万一将来此事一旦泄露出去,被皇帝得知,自己历尽千辛万苦才换来的皇帝的信任岂不是将付之东流,永远回不来了吗?
“干爹,还,还有一件事,儿子......不知该不该提前告诉您一声......”王保儿忽然变得结巴起来,吞吞吐吐地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