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兴儿疾如闪电地再次出手杀人,彻底惊破了军士们的贼胆,每个人心里都犯起了嘀咕:瞧这校尉不过十六岁,才刚刚成人,平时也未见得有什么过人之处,这会儿杀起人来,居然连眼都不眨一下。自己可犯不着在他的剑下找晦气、丢了脖子上吃饭的家伙。
“将军明鉴,将军饶命哪。动手杀人的只有他们俩个,我们只不过都是站在一旁瞧热闹的呀。今后我们再不敢胡作非为了,但求将军能留我们一条活命吧。”
军士们争先恐后地开口向来兴儿告起饶来。
“末将治军无方,连累丁老伯一家遭此横祸,实感羞愧难耐,情愿自断一指,向丁老伯一家赔罪。”
来兴儿嫌恶地盯了众军士一眼,转身挥剑就要向自己左手的指斩去。
“将军万万不可代他人受过呀。”两位年长的村民惊叫着飞奔了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来兴儿的剑锋。
“我等本是山野民,痴活了一把年纪,并没见过什么世面。”其中一位花白胡须的村民死死地拖住来兴儿举剑的胳膊,声泪俱下地央求道,“将军肯替我们山野民主持公道,亲自斩杀了行凶之人,我等岂能枉顾良心,强逼将军自揽罪责?老儿我替老实一家在此谢过将军的大恩了......”
来兴儿此刻不出心里是一种什么滋味儿。村民们的宽宏大量、通情达理更加令他对自己投身于其中的这支官军产生了极其厌恶的感觉。
“你们几个,去帮着村中的父老,找一处合适的地方,将丁老伯一家妥善安葬了。”来兴儿搀起两位年长的村民,沉声向身后的军士们命令道,“今夜,凡是站在一旁瞧过他们俩个杀人的,都统统跪在丁老伯一家坟前守孝、赔罪,不得就寝。”
十几名军士如蒙大赦般纷纷跑上前去,就要动手搬挪丁老实一家的尸首。
“慢着。”花白胡须的村民起身拦在了他们的面前,“乡亲们自会照料好老实一家的后事,就不劳各位军爷费力了。将军如果方便,还是尽快』』』』,带着这些个军爷离开我们松台村吧。”
来兴儿情知在村民眼中,这些军士已与盗匪无异,村民们再也不愿沾惹他们半分,遂朝他们吩咐道:“乡亲们既然不愿你们再在村中滞留,你们几个立马滚出村子,到山脚下候着。待我村中的事一了,再与你们计较。”
军士们巴不得早一刻离开这个令他们胆战心惊的山村,一听来兴儿有此吩咐,都忙不迭地翻身上马,其中有几名军士还不忘把被来兴儿斩杀的那两名军士的尸首给稍带上,一行人在众村民的怒目注视下灰溜溜地逃出了松台村。
“将军,这是你的坐骑。丁家大哥临死前误伤了它,俺们代他向你赔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