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敞转身见是来兴儿,神色颇有些不自然,搭讪着应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来兴儿。怎么,才从逻些回来就赶着来求见贵妃娘娘啊。韦某公务在身,不能在此久留。少陪,少陪。”
说罢,也不待来兴儿搭腔儿,转身脚步匆匆地径自朝宫门的方向走了。
“我听说他不久前同李进忠的夫人联上了宗,才升任的京兆少尹。这刚过去几天的光景,就又寻思着到后宫攀高枝来了。”锦屏望着韦敞远去的背影,不屑地对来兴儿说道。
婉容见了来兴儿,远不似景暄那般亲切,听来兴儿说明来意,只漫应道:“难为于大人心里记挂着本宫,也有劳你费力了。樱儿,去将今儿早起尚膳房送来的那盘樱桃拿来,赏给小的们吃吧。”
来兴儿也不愿在此多留,命庞明接过樱桃,向婉容谢了赏,便转身退到殿外,想和等候在院门外的锦屏会合,好一起出宫去找纳玉。孰料未等他走出院门,樱儿便气喘吁吁地一路小跑着追了出来。
“娘娘要我问你,于大人托你送入宫的礼物是单给娘娘一人的,还是别的娘娘处也有?”
来兴儿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只好照实答道:“惠贵妃那儿于大人也备了一份,小的才送到宝象宫。”
樱儿问完婉容要问的话,又凑近来兴儿,压低声音说道:“这几日忙着先帝爷的百日大祭不得闲。待百日大祭过后,我约上锦屏一道请你吃酒,想听你好好讲讲吐蕃都有什么新奇好玩的,今天先说定了,到时你可别不来。”
来兴儿随口问道:“先帝爷的百日大祭,后宫的娘娘们也要参加吗?”
樱儿诧异地扫了来兴儿一眼,答道:“难怪你刚回宫不知道,南内太妃和长宁长公主甘愿为先帝爷殉葬,出殡那天,两位贵妃娘娘都要前去扶灵送葬呢。”说罢,也不等来兴儿再说什么,便飘然进殿复命去了。
想到江陵王投靠叛军的消息一旦证实,这百日大祭的典仪上缺了为太妃抬棺扶灵的孝子,还不知要生出什么乱子,来兴儿不由得暗暗替皇帝捏了把汗。
自从有幸结识贡布上师以后,来兴儿常常会不自觉得思考起朝廷大事来,尽管连他自己有时都会觉得荒唐可笑,但贡布上师传奇般的经历和吐蕃民众对他像对待天神和活佛一般的敬仰和爱戴强烈地吸引着来兴儿,已对他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我也要做个像贡布上师那样的人。这个念头在来兴儿脑中变得越来越强烈和清晰。
从瑶华宫出来,来兴儿打发了庞明等几个小宦者回延英殿,便准备和锦屏一起出宫去找纳玉。两人绕过太掖池刚刚走出后宫,迎面走来一个陌生的小宦者,上前冲着来兴儿躬身施了一礼,说道:“中书令在衙门里候着公公呢,请公公即刻随小的前去相见。”
不等自己找上门去,李进忠反而主动传唤自己前去相见。来兴儿想起方才在宝象宫中景暄劝自己不要找李进忠追问母亲下落的话来,正在迟疑不决间,身旁的锦屏推了他一把,说道:“尚父传唤,你还不快去。唐果儿我曾见过两面,倒还依稀记得她的模样,我自会按娘娘的吩咐把她带到老爷府中安置好的,你就放心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