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额被捏的似已碎裂,他身上散发的气势只迫的她难以动弹,恍若破茧而出的蝶一般,极力挣扎,终争得几分力气,她重重甩开他的手,满声痛恨:“楼家上千条性命皆因你而死,这条血路早已将你我之间的恩情割断,既为楼家人,便为楼家鬼,至此之后,我楼拂影与轩辕氏再无瓜葛!”
她目光狠绝,一分一毫都透着冷凝,陌生的只以为不曾认识她,他不觉猛然身形一震,却是怒极,胸口伤痛难耐,只剧烈的起伏起来,他愤愤地连说几个“好”宇,却一手抓起她的腕,雪白的腕上立即浮现几抹红痕来,九连环鎏金金钑花钏相互碰撞,叮当作响,钏上几道反光在他的眉目间闪过,只如秋日霜痕,他脸上似伤非伤,似痛非痛,眼眸平静的不见一丝波澜,却愈觉可怕:“再无瓜葛,你戴着这钏,竟还与我说再无瓜葛……”她只觉屈辱羞恼,奋力去褪手上得金钏,腕被他死死握住,见无力挣脱,她才别开头冷冷道:“我留着它,只希望当个好价钱,这本来就是候爷的东西,候爷若想收回,我也决无异议。”他不觉眼眸一冷,欲要发作,却见她侧头看向别处,脸上轮廓优美脆弱,逞强的让人心疼,他才沉沉看她,犀利开口:“拂儿,你连谎都不会说!”
只这一句话,她所有的坚持便被他击得四分五裂,他看准了她用情至深,便吃定她是不是,她何等不甘,这样拿他毫无办法,她激动地连连失态,偏偏他就平静如水,楼家上下皆因他而死,他却依然能面无愧色的要带她回去,为什么,她终于无法忍耐,眸中泪光闪烁,只极力维持最后一点尊严,
她声音哽咽,控诉声声:“为什么要逼我,我只想找个没有你的地方安静活下去,轩辕菡,放过我,我对你已经没了利用价值,你这般做戏又有何用!”
她眸中终于落下泪光来,滑过脸颊,映着日光,只像剑一般的发着寒光,他身体终于猛地一滞,
做戏,做戏,她原来这样想,无数次的耳鬓厮磨,夜晚的情语低诉,她只当作他在做戏。只以为楼幕然之死让她伤心欲绝,不愿留在他身边,却原是这样。几个字在心中不停徘徊,却是冰凉一片,冷的
人都发起抖来,他心中痛极,却是不怒反笑,既然这样,只怕说什么她再也难以信他,他自幼杀人无数,本就是个恶人,再做一次恶人又有何妨,他不要再无瓜葛,他要他轩辕菡的名字深深的刻进她的心里,哪怕她恨他,也要恨到骨髓恨到血肉,哪怕他不在了,她也要清晰的记得他的样子,这辈子都别想逃脱!他胸口骤痛,脸上却勾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来,只沉声低喃:“你这样想。”他脸上含笑,声音中却带着噬心一般的痛楚,听得让人慌乱无措,他旋即抬起,手上却用起力来,握得她手腕几乎断裂,拂影不觉惊诧看他,他只勾着唇漫不经心得道:“既然拂儿不喜欢,本候便告诉你我来此地。
的真实目的如何?”
拂影顿时脸色煞白,仿佛猜想得到证实一般,从头到脚只仿佛结了冰,冷的没有知觉,只见他薄唇一张一阖,声音却仿佛隔了万水千山,遥遥的传过来:“楼家已灭,余部尚存,我需要你从中牵线,为我轩辕所用。再者……”他轻佻的挑了她的下巴,淡淡开口:“拂儿的滋味,本候还没有尝够。”
她顿时屈辱非常,抬眸痛恨的直直看他,他却别过眼,似笑非笑的俯身吻下来,她愤恨的躲闪,却被他箍的半丝也无法动弹,那吻灼热霸道,惩罚一般的没有半丝怜惜,每一次绞缠却如焚火一般。她被逼得几乎窒息,双手死死掐到他的腕上,痛恨的只掐出丝丝血迹,她恨得去咬他的舌,他似有所
觉,堪堪避过,却侧头吻得愈深,她饮鸿止渴一般深陷其中难以自拔,也不愿自拔,她恨他也好,想他死也好,便想这样恨着,不想分开。
屋外传来一声轻咳,漫内寂静,只听得甚是清晰,他方才放开她,只见她脸色绯红,目光却如寒冰一般直直看他,他只是目光一沉,只觉心早就痛得麻木,勾了勾唇,讽刺一般的转身离去。
“好一个薄情郎!
见他出来,银魄抿唇轻笑,一张俊脸美若白玉,笑得仿佛能开出花儿来,轩辕菡冷冷看他一眼,却是满含杀意,银魄只以为惹他动怒,他却别开眼,淡淡道:“开始吧。”
银魄依旧笑容不减,只慢不经心的开口:“咱们去后山比。”
轩辕菡闻言不觉抬头定定看他,见他神情闲适,只勾了唇走在前面,心不在焉的道:“随你!”
银魄却是不动,侧头看了看屋内,方才望着轩辕菡的背影淡淡道:“可不要让她情绪太过激动,否则,后悔得可是你。”轩辕菡豁然转身,危险的眯眸道:“什么意思?”银魄微诧,却是幸灾乐祸的笑起来:“原来她没有告诉你。”却是再也不说下去,负手在轩辕菡身边走过去,转笑道:“你们
的家务事,我可不想多管闲事。”
第十部分 112
山路极是颠簸,她深一脚浅一脚的下了山,身后的木屋早已不见了踪影,她方才松了口气。趁着两人必武的功夫偷偷溜出来,走得匆忙,歇了片刻,才觉灰头土脸,甚是狼狈,日头移到树木枝头一旁,落到地上的斑驳树影子越发长起来,想着赶到日落前到山下镇子里投宿,她不敢耽搁,只歇了片刻又继续赶路,却觉身后似有人一直跟着她,她心中警觉,不觉加快了步子,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却越发浓重,若是平时她也不必这般慌张,只是现在,腹中的骨肉让她不敢有半点差池,这样想着,心中却平静下来,止了步子淡淡道:“偷偷摸摸不是君子行径,阁下请显身吧。”
身后却是一片寂静,风吹林间,吹得枝叶梭梭作响,偶有飞鸟滑过,只闻它们震动翅膀的“噗噗”声。拂影忍不住回身看过去,只见树木成丛林立,那人白衣胜雪,卓然立在树下,只如初见。。
拂影不觉笑了,半晌才唤道:“阜大哥。”
山中溪水最是澄澈,清晰的可见河底圆润卵石,日光白亮,落到河面,只觉波光粼粼,竟如碎镜一般,拂影坐在石上见他湿了帕子递过来,伸手接了拭脸,只见他背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