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方才一幕太过惊人,周围的香客不由纷纷避开,去
了别处,一时间寺前的人竟是寥寥无几,也只有他们两个。
楼若兰自是又喜又怕,方才甜甜一笑,朝他走过去,到了跟
前轻轻一福,娇声唤道:”菡”只说了一个字,方觉凉
意突至,刺的脸上生疼,抬头望去,轩辕菡的身影异常高大,
仿佛一座山挺拔的立在面前,压迫得喘不过气业,他面无表
情的看向别处,侧脸的轮廓冷峻刚直,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
的淡淡道:”这个名字,不是你该叫的。”
语气平淡的似水,却冷漠的仿佛隔着万山千水,却又似
表面平静却暗藏汹涌的海水,让人不自觉地惧怕,她只以为
他总要看她一眼,哪怕不屑,哪怕讽刺,只一眼也好,可是,
从始至今,他仿佛看不到她的存在,那双让她又怕又爱的眼
眸,始终都落不到她身上。她终是不甘,见他转身愈走,也
忘了礼数廉耻,忍不住倾着身子抢扑过去,明明以为碰触地
到,指尖却才只有一个空隙的刹那与黑衣失之交臂,她心中
又怅又恨,身体终是因为失了中心跌下去,”扑通”一声,
像是能把身体摔得破碎不堪。冷硬的青石板因着到了秋末,
这个时辰只凉的厉害,冷不丁的跌上去,只觉那冷那痛都渗
到骨子里,一直冻结心脏,直到麻木,她突地想起初时和慕
容迟相处的那些日子,慕容迟其实是个很体贴的人,不会对
女子冷脸厉色,更不会冷落了谁,他的心明明不在她那里,
却还是忍着伤痛和她强颜欢笑,有时她发些小脾气,他也由
着她,可是,她明显的感觉到,他的眼里看到的恐是和她极
其相似的楼拂影吧,不知什么时候这种不甘变成了恨意,她
提心吊胆的怕楼拂影把他抢走,每晚被这种噩梦折磨着,让
她夜不能寐精神恍惚,直到看到轩辕菡,她以为自己终于可
以解脱,可以舍弃慕容迟,再也不怕被谁抢了去,可是,可
是,为什么,轩辕菡的身侧,她却又看到了她的身影,那个
从小就锦衣玉食、仿佛与与俱来的高贵、和她同父异母姐姐
她不革甘,上天给楼拂影得太多,给她的太少,所以,这一
次她要抢回本就属于她的,所有属于楼拂影的一切,都本是
她的
面前的黑靴毫不迟疑的离去,仿佛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
么事,他对她这么冷漠厌恶,她却还这般痴迷的看着他,想
得到他
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奋力爬过去从身后抱住轩辕菡
的腿,双手紧紧地箍住,十指只掐进黑靴的鹿皮里,赫然留
下几道明显的指痕,她用尽力气圈进怀中,将脸靠在他的靴
面上,身体因为情绪激动剧烈的颤栗着,黑色的斗篷将她的
身体完全遮住,几缕发丝凌乱的散落出来,她低着头伏在地
上吁吁的喘气。
轩辕菡不耐烦地眯了双眸,微侧头冷冷道:”放开。”
楼若兰方才抬起头来,她脸上沾染了几丝尘土,发丝凌
乱的泄下来,带着几分狼狈,她却望着他得意地笑道:”终
于肯看我一眼了。”
轩辕菡只是扫她一眼,别开头脸上无甚表情,眼眸中闪
过几丝杀意,他勾了勾唇,方才加重了语气道:”放开,我
可不会怜香惜玉。”
楼若兰抱的愈发紧起来,狠狠地咬住唇,却是笑得愈发
得意:”要杀我么,杀死我也好,就算楼拂影不喜欢我,可
我到底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她的丈夫亲手杀死她的妹妹,
被世人知道了定会骂名不断,而她,自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你猜猜她会不会继续和你站在一起?”
轩辕菡闻言不觉眼底一冷,袖中的拳紧紧的握起,却又
缓缓松开,半晌,他却俯下身,抬指勾了她的下巴,黑色的
袖摆直直垂落下来,落到她的脸侧,只觉寒香盈绕,他的指
修长有力,仿佛轻轻一捏就能将那下颚骨捏碎,那深邃的眉
目却正毫无表情的看着她,隔得那么近,仿佛一伸手就可以
触及得到,楼若兰不由痴迷的抬起脸,双眸中蒙了一团浓浓
的水汽,终于沉沉的流出来,顺着脸颊滑下,落到剧烈颤抖
的双唇间,没了声息。
轩辕菡方才淡淡看她一眼,冷嗤着勾唇问道:”来这里
做什么?”
楼若兰不由咬了唇,愈发梨花带雨,她胸口微微起伏,
声调因情绪激动断断续续的变了调子:”你要送她走,
为什么为什么瞒着她,为什么这样护着她,你和爹爹
都这样护着她为什么,偏偏让我知道这一切,这么残
忍的对我!”她的声音猛地提高了调子,脸色因哭泣而变得
略略扭曲,随即紧紧地抱住他的腿,十指死死的掐在靴身上,
激动而急促的说着:”我我会帮你,甚至可以背叛爹爹,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跟在你身边,为了你,我什么都可
以做,可是她不能!她不能为你舍了慕容澈、慕容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