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要抬脚,腕却被拉住,有突觉腕上一痛,忍不住诧异回头,却见楼若兰笑得甜美的望她,手指微动藏到袖中,刺目的阳光照到她手上不知什么物什,闪过一道细微光线,拂影忍不住眯了眼,却见腕上渗出血来,细密的挤出一颗珊瑚珠一般的血珠。
她并未放在心上,蹙眉看她,依稀记得方才进去时并未看见慕容迟,怎楼若兰自己追了出来,楼若兰一笑,轻声说道:“恭喜姐姐。”
拂影总觉得不安,不由怔怔的看她,却突然伸手攥住她的腕,明明是纤弱无骨的指,捏在身上,拂影只觉她恨不得将她的肉给剜下来,忍不住抬头,正望见楼若兰眼神掠过几丝诡异,仿佛艳丽的食人花,肆意的张开带着牙齿的花瓣,她艳丽一笑,低声说道:“楼拂影,他是我的。”
拂影见她笑得古怪,冷静拂开她的手,只以为她说的是慕容迟,淡淡道:“他是人,不是属于你的东西,你善待他。”
楼若兰只是捂嘴一笑,双眸在她脸上瞟来瞟去,却突地冷了脸,哼了声说道:“你不配站在他身边,那个位子是属于我的。”
说完,他笑着看了一眼,转身进了慕容府。。
朱红的大门缓缓阖上,“嘭”的闷落地,仿佛自己的心一步步的沉沉下陷。
轩辕府门前却极是热闹,洛州的大小官员携礼拜访,竟将门口堵了一个水泄不通,府上大门关的严丝合缝,丝毫不见人出来,拂影的轿子排到最后,竟一步也无法靠前。
轿夫急得面面相觑,上前通报,大小官员都给楼幕然几分薄面,将轿夫让了过去,半响一个门厮才探出头来,双手一拱,朝众人笑道:“诸位大人回去吧,咱们侯爷没空见大人们。”
为首的绯袍官员忙笑道:“劳烦小哥通报一声,洛州大小官员们不知侯爷驾临,早该为侯爷接风洗尘,今个是给侯爷请罪来了,还请侯爷给咱们同僚个机会,能孝敬侯爷。”
那门厮笑道:“侯爷说了,本次微服出访,不敢劳烦诸位大人,诸位大人还是请回吧,大人们也知道侯爷的性子,莫惹他老人家不高兴,都回去吧。”
那些官员们却是依旧站在门前不走,门厮无法,正要关门,两个轿夫忙走上前去,拱手道“劳烦小哥通报侯爷,说是楼幕然楼庄主给侯爷送大礼来了。”
门厮忍不住向远处看了一眼,微诧笑道:“大人们送的都是死物,你们庄主倒是送了一个活人来。”看了两人一眼,转身将门关了,说道:“等着。”
隔了不久,那门突然大开,“吱嘎”一声响,震得地面微颤,这是从门内两侧涌出一队人马,一个黑色身影被拥簇而出,官员们见状,忙伏地行礼,高呼:“下官见过侯爷。”
轩辕菡只是不理,直直的越过众人,来到轿前冷脸不语。
那里稳稳当当停了一顶红轿,红绸缎花,细细的云纹升腾,红得妖艳妩媚,仿佛冬日里鲜艳的红梅,灼烧似火。
轩辕菡微微皱眉,走到跟前略略掀了轿帘,就见拂影坐于红色锦绸的轿中抬脸看他,双目黑白分明,仿佛一潭无波的寒水,直直的映进心里。
他知她不愿,再怎样待她,在她眼中看到的只是分明的恨意,可是今日竟自己坐了轿子送上门来,他轩辕菡真的连一个楼家都不如,连一个慕容澈都不如,心漫起猛烈的冷意,冻得眉头都紧紧地皱起来,遂沉着脸松了手,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大步而去,只冷声道:
“送回去。”
几个轿夫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拂影坐在轿中,心中却是屈辱难辨,她握紧了拳,只是想,他竟不要她,她被他逼到这等天地,他竟不要她。心像是被人一下一下的戳着,分不清酸甜苦辣,这样想着,一步踏出了轿子,冷冷道:
“等等。”
雪白的衣裙,映着轿子的红色,一群绯绿色袍服的官员里格外刺眼,站得笔直,手因极度的激动而变得微微发起颤来,目光盯着他的背影一字一句得道:“这不是你要的吗,又何以以这种方式侮辱我?”
他身体一滞,微微侧了身背对着她,淡道:“影儿,我说过不要看高了自己,你还不值得我这么做。”
拂影握紧了拳,只觉得浑身都麻木的,别过头嘲讽笑道:“回到家中为父突然转变态度,让我自己坐了轿子前来,难道不是你在其中动了手脚,若不是你向整个施压,他为何这样?”
那声音落进耳里,却是讽刺的厉害,他闻言猛地转身,伸手指她,怒道:“你……”
院内的浓密枝叶随风摇摆,纷纷而落,像是一颗颗心肆意的凋零下来。
他想,她原是这样想他的,这样的一文不值,这样的出尔反尔,顿时一口气没上来,只指着她,半响没有动弹。
空气仿佛凝滞,跪着的官员们大气不敢喘一下,轩辕菡站在那里脸色阴沉的厉害,周身散了彻骨寒意,危险的眯了目看她,似是气极,那手停在空中微微的打着颤,却只说一个“你”字没了下文,他胸口微微起伏,似在极度压抑,风吹起袍角,却略略不动,仿佛将那风都冻在了空中。
这是轩辕菡身后一个粉衣女子突然忿忿开口:“姑娘错了,咱们侯爷可是正人君子,那种出尔反尔的事可做不出来,至于令尊为什么送姑娘过来,那可得要仔细问令尊了。”
轩辕菡闻言眼眸一冷微微侧了头看她,那粉衣女子忙住了嘴,呐呐的往后退。
他脸上神情稍,幽深的眸寒的望不见丝毫波动,半响才淡淡道:“我叫楼幕然不再为那你就是,回去吧。”
拂影一时有些怔忪,她不知为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