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受着,或难耐或激动都是后话,事情结束不是他离开,就是她走,两人均没有睡在一起的经历,今日,却是不同了。
不仅在他的床上合欢,还要同塌而眠,拂影禁不住想,这只怕便是常说的同床异梦了。
指中抓住的被子被掀开,他修长的指压下来,指尖清凉的划过她的颊,带着些许戏谑的低沉嗓音便从头上方传了过来:“盖的这么紧,不热么?”
被他一说,拂影真的感觉额上生了一层细汗,柔软舒适的锦被顿时蒙上一层热气,身体里燥热起来。
她却不想应了他的意,依旧闭着眸不语,脸上不自觉热出两颊红晕,帷帐华丽,暗夜里,她的脸面若桃花。
轩辕菡半靠在床头,顺滑的发丝丝滑落,低头看她,知她没睡,戏谑的挑眉,俯下身伸指把玩她散落一枕的发,低低轻笑:“睡了?”
那指轻柔的圈着她的发,一种无法言喻的触感便懒懒的从睡意里荡出来,像是午后品的浓茶,轻柔的醇香停在舌尖,一圈圈的散开来。
他低下头,鼻尖几乎碰到她的,灼热的鼻息喷涂到肤上,在两人之间狭隘的空间愈加燥热。勾了唇,眯眸说的暧昧而不紧不慢:“日子还长,你总要习惯我。”
她只是一个他偶尔逮到的猎物,说出此番话来,倒是忘了他还要放生,忽略了她以后还要嫁给别人的可能。
拂影却是心头一禀,那种空虚的恐惧越来越大,猛地睁开双眸,想要理论,却不期然的对上俯下来的双眸,在夜里,还会那般黑亮幽深的眸子。
四目相对,两人都未曾料到。微微一愣,均别开眼,轩辕菡勾着唇起身,似笑非笑:“怎么,醒了?”
拂影不予理会他的嘲讽,忙着坐起身来,冷漠的望过去,紧张道:“你答应过要放我走的,怎能反悔?”
他微怔,眯了眸冷意乍显,倒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又像是寒冬忽至,冰冻三尺,拂影以为自己会被冻伤的那刻,他却抬手捏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睛,叹息着唤道:“拂儿……”
那样的神情,除了皱起的眉头,到更像是无奈。
可是,他唤她,拂儿……
从来没有人,唤她拂儿。
他们都唤她,拂影,影儿,却没人喊她拂儿。
淡漠的语气,却总觉夹杂着些许看不清的情绪。迷雾一般一丝一缕的缠着她,让她怔忪,让她望着那双眼睛忘了反驳。
轩辕菡满意的勾唇,低笑道:“我累了,睡吧。”
拂影困惑的看他径自躺下,这才记起一件事情,他还没有回答她,不是么?
轩辕菡却像是会读心术,闭着眸淡淡开口:“我向来言而有信。”
墨色的夜色,为他的脸洒下一片清冷淡蓝,薄薄的唇呈现豆蔻般的冷漠粉嫩,掠点光泽。
拂影这才松了口气,放松身体躺到床紧里侧,尽量不与他的身体碰处,沉沉睡去。
果真同床异梦。
梦里,却是另一张男子的脸,焦急的呼唤寻找,眉宇间的焦躁,让她的心痛的麻木,却猛地听到遥远的云端传来鬼魅一般的声音。
“拂儿……”
这一惊,便是醒了,原是天已微亮,晨曦透过窗子投到地上,留下淡淡枝叶浅影。
身旁已经无人,细滑的绸缎床铺上微微塌陷,诉说那人宽阔肩膀躺过的痕迹,探指过去,已经染上晨曦微凉,想是,起了好长时间了吧。
径自起了床,几个梳着髻的小丫头为她梳头,随意问了他的去处,才知原来是去练武了。
这个人,倒不是个容易沉迷美色的人。
饭后无事,拿了书在亭内看书,脑中却反反复复回响那声:“拂儿……”
未曾想,昨晚他那样唤她时,心忍不住跳起来,她熟悉那种悸动感觉,每当慕容迟做一件让她感动的事情,心总是忍不住那样跳动,这回,怎会轻易……
细脆的指甲陷进泛黄的书页里,那一行,正是皇帝将妃子打入冷宫的冷言冷语,轻轻叹息一声,抬手拨去挡住眼眸的刘海,细碎阳光投入眼底,刺目异常。
拂影忍不住笑起来,指着那书笑着嗔道:“你真是傻,这样的男人哪里可以相信,他们做戏便是家常便饭,也许夜深人静时,想到你的认真模样,会讽刺的笑吧。”
正在自言自语,猛地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娇喊:“白墨姐姐,你果真在这。”
[花解语篇:第二十六满江深月]
花茎浓香。
皓月俏生生站在浅影处,淡绿的薄纱衫子,海棠色的石榴裙,发上攒珠点点,犹如夏日莲叶上滚动的露珠一般。
眉目细致艳丽,窈窕而立,绝色倾城。
只是,这衣服花的心思不少,对她来说还是素净了些,这般耀眼的女子自是要鲜艳的衣服来衬。
想是不知有在哪里打听了轩辕菡的喜好,特意穿来给他看得吧。
这种心情,她也曾有过的……
低眉想着,她已经小跑过来,亲昵的拉她的手,眉开眼笑:“白墨姐姐,蓝墨姐姐可是大忙人呢,这院子里也只看到你一个熟识的。”
腕上的那手,细嫩白皙,吹弹可破,稍稍有些圆润,指节处掠起浅浅小窝,都说这种手生来有福,拂影的倒是细长纤瘦许多,匀称修长,只怕也没那种福气了。
“白墨姐姐,菡哥哥在府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