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湛亥异常愤怒,他对皇后大皇子已是恨之入骨,可偏偏为了政局,却不得不妥协,”还真是打老鼠怕伤了玉瓶儿,难不成就这么算了?”
程王同仇敌忾,”这些狼子野心的逆臣自然不能姑息,但很是不必有损皇上圣誉.皇后的罪名是板上钉钉了,但却可以说是病逝,毅国公府平日行事便张狂得很,不妨查一查,自然有该得之罪.至于大皇子,却不好办了.”
俗话说疏不间亲,哪怕真的大皇子参与谋反,也不是程王一个外人该置喙的.
萧邦维慢悠悠地帮腔,”说起来,大皇子还当真未必知情,到底是父子,一向情厚,皇上不妨问问皇后,只怕皇后怕大皇子坏事,将他也蒙在鼓里也未可知.若是皇上一时气恼,伤了大皇子,日后知道了实情,只怕也后悔得很.”
君湛亥无法,其实他被皇后逼得东躲西藏,狼狈不堪这样的事情掩盖还来不及呢,他又哪里会主动往外说?尤其是在他忌惮的程王和萧邦维面前,就更觉得颜面扫地,能盖住真相,不让天下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笑话自己连妻儿都管不住,自然是皆大欢喜.
他不甘心也是因为不想放过皇后一干人等,想来想去也觉得程王和萧邦维用心光明,哪怕他心里极其不舒服,也只能妥协,”两位爱卿顾虑周全,全心全意为朕着想,若朕还不领情,未免太过固执.好吧,就按你们说的办,回京之后便暗中调查毅国公府,大皇子那边也要细细查明,朕不冤枉他,但若他没了心肝,也绝不姑息!”
程凌烨等在程王营帐里,心里忐忑不安,虽然有把握父亲和老丈人联手,对付皇上没问题,但事关乐妤,他还是不能安之若素.
毡帘一掀,程王出现在帐里,满脸都是疲惫和憔悴.程凌烨迎上前去,焦急地道:”父王.”程王看着程凌烨手足无措脸色憔悴的样子,眸子里闪过难察的柔和和亲情,”放心吧,皇上答应了,会让皇后死得体面,死后尊荣都不会少,但毅国公府肯定完了.”
程凌烨这才松了口气,大喜道:”多谢父亲.”程王看着他风一般的背影,苦笑一声,”臭小子,这么多年就这一声叫得最心甘情愿.”但儿子遇到难题能来求他,其实让他很开心,这是否代表着父子俩的关系也会慢慢变好,就像他所羡慕的别人家父子一般?
乐妤再次醒来已经是八天之后,她悠悠睁开眼,却发觉自己正躺在轱辘辚辚的马车里,只是马车却走得十分缓慢,除了偶尔的晃荡,根本感觉不到颠簸.
珠玑正双手抱膝呆呆地看着车壁,不知在想些什么,青玫和绿竹守了一夜,蜷在角落里倦极而眠,眼下却都是青黑一片.
乐妤觉得很累,却贪婪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舍不得移开眼,在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却想不到还有再看到她们的一天.
马车转弯,珠玑身子向****,她忙用手撑着车,不经意地抬眼便对上了那双含笑的眼眸,她不敢相信地使劲揉揉眼,失声叫道:”姑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