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玫却摇头道:”六皇子不在,他完全可以躲在那里,等闲不会有人进去.”
乐妤眯起了双眼,眸光狡黠如狐,”都不对,他一定会躲到太后帐里去,一定!”
青玫和珠玑面面相觑,都表示了质疑,”怎么会?太后那里,姑娘你常去,就是淑妃和安贵妃也时常去问安的.更别提宝庆公主了.”
乐妤冷笑着道:”像他这样对任何人都不吝抱以最大的怀疑和恶意的人,真正能够相信的除了绝对不会出卖他的生母,还会有谁?他现在是惊弓之鸟,淑妃那里他不敢去的,生怕淑妃会出卖他.而君霄帐里也是一样的道理.唯有太后,心计老辣,又地位尊崇,必能把他保护得很好.不信,咱们去试试.”
她的提议让珠玑和青玫都笑了起来,一时飞顽心大起,竟当真伺候着乐妤梳洗换了衣裳,往太后帐里去.
走到外面,便被拦住了,贴身伺候的宫女赔笑道:”萧四姑娘,太后昨晚睡得不好,这会儿正睡的香呢,红荔姑姑吩咐了,谁也不让打扰.太后还说,四姑娘不必过来伺候,先好好养伤才是正理.”
乐妤浅浅一笑,”我明白了,劳烦姐姐了,等太后起身,我再过来.”
回到自己帐里,珠玑吐吐舌头,”还是姑娘厉害,猜得一丝不错.”几人咯咯笑成了一堆,小小的玩笑也驱散了心头因此时的危机而生的压抑.
温朵娜气冲冲地冲到桑尼的大帐,撩开毡帘就嚷道:”父亲,你说话怎么不算数?!明明答应了我今日增兵的!”
她跑得急,通红的脸上怒气未消,高耸的胸脯也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形成诱人的波涛,桑尼见是她,便觉得头疼,”你这个丫头,总是这样冒冒失失,以后嫁了人可怎么好?”
温朵娜不服气地噘嘴,奔到他案前,”您别扯开话题,咱们说昨晚的事呢.父亲,您是一族执掌,要说话算话!他肯定危险的很,就等着咱们去救他呢!”
想起眉眼深邃,似乎总在似笑非笑,面容如刀削雕塑般俊美冷峻的程凌烨,她委屈地红了眼眶,咬着唇,似有泪珠快要落下.
桑尼对这个女儿最是疼爱,见她委屈,也甚是头疼,可那混蛋都已经回来了,他还派个屁的兵啊?去救谁啊?何况皇上就在营地,更要留下兵力保护了,哪还敢再分散人?急着召回来都来不及呢.
他犹豫的时候,温朵娜已经梨花带雨,当真边跺脚边哭起来,桑尼忙起身绕过案几,温柔地揽住女儿的肩膀,”傻丫头,哭什么啊?那小子又不愿意娶你,你何苦还对他牵肠挂肚?等父亲禀明皇上,给你挑个皇子做夫婿,日后那小子见了你都要行礼,那才痛快呢.”
温朵娜哭得越发伤心,抽抽噎噎地道:”我不管,他不喜欢我我就一直缠着他,总有一天他会喜欢我的.我才不要嫁什么皇子,我就要程王世子!”
她跟怀敏出身差不多,同样是骄纵惯了的性子,但因为草原人自由淳朴,她却没有怀敏那样的阴狠跋扈,倒显得可爱爽利.
桑尼对她的眼泪毫无办法,只得举手投降,看过了外面没人,才拉了她进了内帐,悄声道:”别哭了,不是父亲不守信用,那程王世子已经回来了,昨晚还跟为父见了面,你说,人都平安回来了,我还派个什么兵?”
温朵娜又惊又喜,小嘴微张,晶莹的眼泪还挂在脸颊上,犹自不信:”那我怎么半点风声都没听到?”
一说了出来,桑尼便后悔了,这样的机密哪里能说给这丫头听?但说都说了,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千叮咛万嘱咐:”当真回来了,但是这次皇上遇险是有人作乱,乱党还没解决掉,所以他是偷偷回来的,不可以声张.你要答应父亲,绝对不能跟任何人说起这件事!绝对不能!要是泄露了,别说是程凌烨了,就是咱们fù_nǚ,连同你哥哥,央玛的很多人,都会被乱党所杀!明白吗?”
从没见过父亲如此严肃的脸色,如此声色俱厉的叮嘱自己,温朵娜一时也被吓住了,她也不是那等无知无识的粗鄙女子,也还晓得轻重,便连连点头,”父亲,我明白了,绝对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桑尼这才略微放心,自己的女儿虽然天真烂漫,却十分聪慧,知晓了轻重就不会乱说了,否则他再疼爱,也不敢随便说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