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生们的意思是?”总督没有想到反对的声浪会这么大,无可奈何之际,决定把皮球踢到这些评议员的脚下。“难道我们就不对会安事件作出任何反应了吗?这样公司在亚洲还有什么声誉可谈,要是日后郑家再对公司采取与东方号及会安类似的行动,我们又如何保障公司和各位的财产安全?”
“对于会安和东方号的事件,我们一定是要作出报复的。”冷场了一会,一名评议员站了出来。“但是我们并不想跟郑家发生全面的冲突,这一前提必须明确。”评议员继续说着。“之前我们并不了解郑家在广南地区拥有殖民地的现实,如今会安事件让我们得到了最好的机会。”评议员提议道。“封锁金兰湾,攻打金兰湾。”
附和的声浪顿时高涨了起来,大厅里到处是攻打金兰的声响,然而另一名评议员则在席位上讽刺的开口道:“攻打金兰湾?若是郑家不肯罢休,纠集大军再度报复的话,岂不是还要事与愿违的跟郑家全面冲突嘛?”
“那你的意思是?”提议攻打金兰湾的评议员反问着。“难道什么事都不做吗?”
“不,我的意思封锁金兰湾,在海上消灭郑家布置于广南的几条战舰。”这名评议员冷笑道。“只要给郑家一个警告,让他们知道公司并没有底线就可以了,相信还面临着鞑靼人威胁的大员会理智的看待我们双方的关系,而且封锁金兰湾有个好处,只需要两到三条四十门炮巡洋舰就可以了,不需要出动九十门炮战舰也不需要出动数目更多的武装商船更不要出动陆军,军费也不需要一百五十万之多。”
“说得有道理。”评议员们、高级通商员们又为这位评议员的话欢呼起来。“封锁金兰湾,消灭广南舰队,公司万岁?”
“主上,除却已经发往金兰、超武两地的两千矿奴,尚有两千被释矿奴如何安置?”
三省水师覆灭之后,共计有一百一十七条战船、运输船或降或俘,合计有一万三千余清军官兵成为了明郑的阶下囚,有了这批新的俘虏,郑克臧便授命盐铁司将原先那批充作矿奴和筑路队的清军俘虏置换出来,其中一部分升为矿奴头,一部分转入活计相对轻松的种植园中,只有表现最好的四千人被特赦为民。不过,对于这些人,郑克臧并不打算安置在东宁增大男女比例,所以只好发往殖民地拓殖。
“发三百给陈龙。”比起直属的金兰、西渤泥两都督府,羁绊性质更浓郁一点的纳闽侯国得到的支援就相对有限了许多。“调七百至西归浦,让安龙想办法给他们婚配,以作为本藩在济州的屯户。至于剩下的一千,交给马原,充作虾夷地都督府的劳力。”
听着郑克臧的命令,警察司司官闫刚有些摸不着头脑:“主上,送往虾夷地的矿奴如何计入户籍?是算是屯户还是军户亦或是依旧以奴隶的身份?”
“暂且算是军屯吧。”郑克臧一锤定音着。“待日后虾夷地扩展起来了,再转为屯民。”
闫刚领命而去,郑克臧随后招来了应太农:“吕雪芳跟你交代过没有?”
“回主上,吕大人已经交代过来。”应太农尽管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但毕竟是郑克臧的意思,他不好轻易拒绝了。“主上安排臣主持职方司在朝鲜、日本及辽东的运作,这是对臣的信任,臣一定不负主上所托。”
“不觉得委屈了?”郑克臧盯着应太农的双眼,应太农下意识的躲避着,于是郑克臧捶了捶他的胸膛。“觉得委屈是正常的,但你要明白本藩绝不能龟缩在岛上跟清虏拼国力,把你放出去正是为了日后的大战。”
“臣明白了。”应太农肃然回应道,此时的神态绝非片刻前可比的。“臣还是那句话,一定不负主上所托,看住朝、日,把耳目布到辽东及直隶、山东。”
“你有想法这很好。”郑克臧满意的轻笑起来。“此去可谓白手起家,这样,孤给你一个承诺,若是能接应出一万三藩旧部,无拘男女老弱,孤晋你爵两级,若是能接出三万或是能在北地建立一支反清的武力,孤不吝伯爵之赏。”应太农重重的顿了顿首,郑克臧这话其实已经点明了职方司在北方的未来任务,他绝对明白自己该如何做的。“另外马原的虾夷地船场是本藩重中之重,唯一有事宁可毁了也不能留给日本人或是清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