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领队意外,还真有人知道,一名水夫猛的一拍大腿:“大人,是自己人,小的听途径澎湖的船队说过,是乎台江内海上最近一直有这样的船在航行,好像是监国世孙让红夷船匠制作的,若是不错的话那应该就是这条船了。”
“这个俺听说过,只是以前一直没见过。”副领班也想起来这个传言了,急忙跟着向长官说明。“不是说这两条船一直在台江内海上漂着吗?怎么今天大的那艘居然开到海峡上来了?不过,这船还真是快啊!”
“躲在澡堂子里还算是水军嘛?”对于副领班的疑惑,领班倒不觉得有什么难解的。“给角宿五发旗号,是自己人,不用追了。”说罢,领班看着扬帆而去的怪船摇了摇头。“快,当然快了,上面那么多软帆布,这得花多少钱”
说起来,双桅纵帆船是荷兰人的专利,早在16世纪末17世纪初,荷兰地区就出现了双桅纵帆船这种广泛应用于要速度和抢风航行能力的场合的船型,而跟荷兰隔着北海相望的英国人自然对此也了如指掌。
“我们制造的骑士号还太小,事实上一般的双桅纵帆船可以达到150吨以上的荷载。”英圭黎船匠安德森正跟再度巡视船场的郑克臧如此介绍着。“而一艘较大的多桅纵帆船甚至可以达到500吨以上的载荷。”
“安大工,你应该知道本地的木料无法承担如此大小的船只龙骨,所以暂时余还不需要那么大的船。”大船郑克臧当然想要,只不过有些东西还要对英国人保密,所以他只能以这个借口予以搪塞。“罢了,飞鹰号的建造进度如何?”
“事实上我要说的是,作为一艘brig(双桅横帆船),120吨的载荷实在过小了,全船只能装6门大炮,这实在并不是个经济的好主意,我以为既然只能保留这个吨位,那还不如依旧建造双桅纵帆船呢。”安德森把话说完,就见郑克臧面沉似水,知道雇主心中不悦,他只得话锋一转。“当然,通过建造brig可以掌握三桅全帆装船制造工艺,从这个角度来说,殿下的选择是正确的。”郑克臧的面色稍缓,但就听安德森继续道。“但就飞鹰来说,我们的建造速度缓慢,其主要原因可以归结为殿下的中国船匠在生产福这种船型浪费了大量的人力和资源,另外原来的下水方式也不适宜飞鹰号这种较大的船只。”
苏大工全力生产福船这是有说法,尽管陈永华同意先从官府方面拨付福船给七位郑氏宗亲,但这只是暂借,最终是要郑克臧用新船来换的,对此自己掏腰包的郑克臧已经够恼火的了,却没料到英圭黎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当然郑克臧并不想跟不通国情的红夷计较,他想了想解释道:“福船的生产计划不能做变动,这关系到余的信誉,至于下水方式的问题,余也考虑过来,准备在船场一侧兴建一处日后足可以生产500吨级大船的大澳,等大澳造好之后,飞鹰号的生产可以转移到那里进行。只不过挖一个500吨级干船坞至少要三到四个月,而且需要你们在技术上做指导。”
“这个应该没有问题。”尽管几个英圭黎人没有工程营建方面的专长,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再加上郑克臧或多或少有一点这方面的概念,两个臭皮匠凑在一起,一个诸葛亮抵不上半个总归有的。“我们可以帮上一点忙。”
“那就这么说定了。”郑克臧点点头。“还有,那几个学徒怎么样?”郑克臧问的当然是马原等人,除了他们最初的四个以外,这一期转为正军的部分中也有两个被郑克臧忽悠到船匠的行列之中了。“希望几位能倾力相授,日后万一要修补什么的,也用不着再麻烦把几位从印度或是英圭黎本土给请来。”
“殿下,虽然您派遣的学徒非常刻苦,但要真正学会造船并不是一件简单是事情。”安德森严肃的回答着。“而且,双方的合同中并没有指导学徒这一条,希望殿下对此能予以补偿。”
英国人并没有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传统,不过根据西方行会的规则,学徒出师后还是要在几年内向师傅支付报酬的,所以他们的要求并不过分。
“这个,可以!”郑克臧算了算,自己在福船上折腾了不少钱,但其余花销还不大还不至于破产,故此一口应承了下来。“但一定要把他们都教会都教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