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舍今天很精神啊。”看着小胳膊小腿的郑克臧不但满头大汗的完成既定的训练量,而且还自发的拉腿、蛙跳,负责教训郑克臧的武师情不自禁的夸赞着。“停一停,喝口水,擦把汗,休息一会再练。”
“多谢师范。”郑克臧拱手称谢着,这异常的举动让师范在狐疑中也觉得心里喜滋滋的。
喝完了冷白开,郑克臧又练了一会,金十九来接他去母亲陈昭娘所住的荷院用早餐。尽管郑克臧是朱锦的长子,但其母亲陈昭娘并非是延平郡王朱锦的正牌妻妾,其出身不过是朱锦四弟郑智的一个乳母。
既然曾经充当过郑智的乳娘,可以想象陈昭娘原本应该是有过丈夫和生育史的。但当时十九岁的朱锦依然不顾部将的指责以及父亲朱成功的愤怒爱上了这个女人,由此可以推断,其必然拥有惊人的美貌。
不过除了出众的容貌以外,陈昭娘的柔情也是作为隆武朝兵部尚书唐显悦之女的朱锦正室唐和娘所缺乏的,以至于由此独占了朱锦大部分的宠爱,也因此积蓄了郑氏一族内部大量的不满。这些积怨,虽然因为朱锦在世时的力挺而无法化为报复的力量,但一旦朱锦这颗参天大树不在了,却是日后根基不稳的郑克臧败亡的根本原因之一,这一点作为重生者他自然有着清晰认识、深刻的了解。
“看起来接下来几年首要的就是掌握一支直接听命于己的武装。”
走在去荷院的路上,郑克臧如此决定着,当然作为不过十二岁的少年要想获得一支如臂使指的武装就不能单纯指望自己虎躯一振,众将便纷纷拜倒殷服。在有兵就是草头王的明清世替之际,即便是郑氏私军中的那些跟随郑氏三代的老臣子也不是眼下的郑克臧轻易可以收服的,还要另辟蹊径才是。
从演武坪到荷院的这点路程在郑克臧的思索中很快就走完了,郑克臧前脚刚刚走进荷院,眼前就闪现出一个器宇轩昂的中年男子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郑克臧这一世肉身的生父、东宁之主、郑氏三代目、又名郑经的朱锦。
心知昨夜朱锦又在陈昭娘处过夜的郑克臧立刻跪伏下来:“父王,儿子给父王请安了。”
“钦舍来了,起来吧。”朱锦看着心爱的儿子,脸上带着喜色。“来,一边坐。”父子俩刚刚坐定,一阵环佩叮当声响了起来,一个婀娜的妇人从内间走了出来,一见这个妇人,朱锦的脸色更加欢喜。“昭娘,怎么洗漱了那么久。”
郑克臧却不能跟朱锦一样托大,当即重新站起来施礼:“儿子见过阿母!”
“钦舍,头上怎么这么多汗,来人,快拿手巾来替大公子擦擦。”说着,陈昭娘白了朱锦一眼。“肯定是你爹爹让你一路跑来的,也不知道心疼儿子。”
虽然陈昭娘的责问看起来有些不问青红皂白,但语气中透着软绵绵的情意,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朱锦立时配合的作出一番色授魂与的架势来,不禁让郑克臧低头好笑,但同时也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温馨。
小小的插曲很快过去了,几人用了早饭,郑克臧正准备告退回屋准备吕夫子的课程,突然一名内侍闯了进来,却是朱锦贴身之人:“王上,军情急报,几位大人已到外殿。”
军情急报?父子俩同时皱起了眉头。
郑克臧算了算,没错,该是三藩乱起,耿精忠邀请明郑出兵的时候了,一念及此,郑克臧突然拉住朱锦的手:“父王,又要打仗了吗?”
陈昭娘也捂着嘴听着朱锦的回复,朱锦不悦的瞪了内侍一眼,冲着郑克臧温言到:“还不知道呢?总不会打到台湾来的。”
郑克臧再问:“那父王是要去大陆了吗?钦舍要很长时间看不到父王了吗?”
“这个可不好说呀!”朱锦摸了摸郑克臧的头,扭头给了陈昭娘一个抱歉的笑容。“父王要去听听几位重臣的意见,才好知道是不是要去大陆。”
好不容易把朱锦的话头引了过来,郑克臧按耐着狂跳的心脏,用小儿女的口吻问道:“那儿子能一起去听嘛?”
“钦舍!”陈昭娘怕朱锦生气,忙不迭的拉住儿子。“军国大事,你父王会处置,你一个小孩子,过去凑什么热闹。”
“钦舍想去也没什么。”朱锦却对陈昭娘的反应不以为然。“日后这台湾总归要交给他的,去听听也好。”说到这,朱锦吩咐着。“跟吕夫子打个招呼,钦舍今天的课就先停了,钦舍,走,父王带你上殿见识去”